第142章 傻柱的担忧(2/2)
“这叫什么话?我是老爷们,哪能让你个娘们顶雷?这要是传出去,你还要不要做人了?”
秦淮茹看着傻柱这副急赤白脸的样,心里那块石头落了地。
她赌对了。
傻柱这人,就是属驴的,牵着不走打着倒退。
你越是替他着想,他越是觉得自己是个英雄。
“柱子,你要是想保住我,想以后还能在这个院里挺直了腰杆走路,就得听我的。”
秦淮茹伸手摸了摸傻柱那张胡子拉碴的脸,声音软得能滴出水。
“你叔那样的人物,看不上软蛋,你只有敢认,敢扛,他才有可能高看你一眼,这一关过了,以后咱俩才有好日子。”
说完,秦淮茹也没再废话,转身走到门口。
手搭在门闩上,她回头看了一眼,没说话。
那一眼里包含的东西太多,有感激,有利用,也有那么一点点真实的依赖。
门开了又关,冷风灌进来,又被挡在外面。
屋里只剩下傻柱一个人,他坐在床沿上,看着地上的烟头,还有桌上那双纳了一半的千层底。
这夜太长了,傻柱也没再睡,根本睡不着。
他一根接一根地抽烟,直到那一小盒大前门彻底见底。
窗外渐渐有了动静,先是几声狗叫。
接着是前院阎埠贵起早倒尿盆的脚步声,那种特有的、为了省鞋底蹭着地走的摩擦声。
然后是中院贾张氏起床时的那阵咳嗽,像是要把肺咳出来似的。
往常这些动静听着烦人,这会儿听着,却让傻柱觉得亲切,又觉得恐惧。天亮了,审判的时候到了。
墙上的挂钟指向七点,傻柱深吸了一口带着宿夜寒气的空气,站起身,那腿有点发软,但被他硬生生绷直了。
他走到水盆边,鞠了一把冰凉的水扑在脸上,用力搓了搓,想把那股子颓废劲儿搓下去。
换了件干净衣裳,把领口的扣子扣得严严实实。
“吱呀……”
门开了,清晨的雾气还在院子里飘着,冷得刺骨。
傻柱迈出门槛,脚还没落地,整个人就僵在了那里。
前院通往中院的垂花门边,立着个人。
何大华,他没穿那身工作服,而是披着件藏青色的呢子大衣,背着手,站在那棵老槐树底下。
也没看风景,也没看来往的邻居,就那么静静地站着,好像跟这院里的墙、树融为了一体。
但他站在那儿,整个前院的气压都低了几分。
路过的阎埠贵看见他,连招呼都没敢打,缩着脖子溜着墙根跑了。
傻柱看着那个背影,心脏像是被人一把攥住。
何大华似乎感觉到了背后的目光,慢慢转过身。
那张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既没有暴怒,也没有讥讽,平淡得就像是在看路边的一块石头。
他抬起手腕,看了一眼那块锃亮的上海牌手表。
“醒了?”
声音不大,语气也平,却让傻柱觉得一股寒气顺着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傻柱张了张嘴,那声“叔”在嗓子眼里打转,怎么也吐不出来。
昨晚上秦淮茹教的那些话,什么我是被逼的、是一时心软,这会儿全忘到了九霄云外。
在这种绝对的气场面前,任何借口都显得苍白可笑。
何大华没等他回话,放下手腕,目光在傻柱那张惨白的大脸上扫了一圈,最后停在他那个扣得死紧的领口上。
“收拾得倒是挺利索。”
何大华淡淡地说了一句,听不出是夸还是损。
傻柱腿肚子转筋,想往前走两步,又不敢动弹,就那么直挺挺地杵在门口,像个犯了错等待挨板子的小学生。
“把脸上的汗擦擦,跟我过来。”
何大华转过身,也没看傻柱有没有照做,背着手往前院的方向走去。
傻柱愣了一下,随后快步跟上。
他看着何大华挺拔的背影,心里那个念头止不住地往上冒。
这哪里是去谈话,这分明是要找个没人地儿,执行家法。
傻柱咬了咬牙,回头看了一眼秦淮茹那紧闭的房门,心一横,迈开沉重的步子跟了上去。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今天这关要是过不去,这辈子也就交代在这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