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携胜返京，乾坤掌中轻（1/2）

澎湖大捷的消息，如同长了翅膀，以比萧风归程更快的速度飞回了京城。当萧风率领着缴获的少量荷兰战利品（主要是图纸、仪器和部分完好火炮）以及垂头丧气的范·德·桑登等俘虏，抵达天津卫时，京城早已是一片沸腾。

“听说了吗？靖国公在东南又打了个大胜仗！”

“把那些红毛鬼的巨舰都给烧了！”

“生擒了夷酋！真是扬眉吐气啊！”

“国公爷真乃我大夏擎天白玉柱，架海紫金梁！”

民间舆论一边倒地歌颂着萧风的功绩，将其视为护国英雄。而朝堂之上，却是另一番光景。

曹忠贤得知消息，又惊又怒，气得在司礼监砸碎了好几件珍玩。他本想借萧风“擅离京城”之事大做文章，却没想到对方不仅安然返回，还携带着如此泼天之功回来！这让他之前的种种布置都成了笑话，更是被动至极。

皇帝则是又惊又喜，惊的是萧风胆大包天竟敢私自离京，喜的是其再次立下不世之功，解决了西洋舰患，大涨国威。心情复杂之下，对于如何处置萧风，一时也有些犹豫。

就在这微妙关头，首辅徐阶联合一众清流官员，以及俞大猷、戚继光等人从东南发来的为萧风陈情、并详细禀报澎湖大捷经过及西洋威胁的奏章，如同雪片般飞入宫中。

这些奏章不仅坐实了萧风的功绩，更将西洋舰队的威胁描述得淋漓尽致，强调了建立强大海军的紧迫性，隐隐将萧风私自离京的行为，描绘成了“事急从权”、“为国纾难”的忠勇之举。

与此同时，萧风本人却并未急于入京，而是在天津卫暂驻，一边整顿队伍，一边上书请罪——请的是“无旨擅离”之罪，但对澎湖之战及后续安排，却只字不提，仿佛那只是顺手为之。

这种以退为进、携功自重的姿态，反而让皇帝和朝中众人更加难以处置。

数日后，圣旨下达天津卫。

皇帝最终采纳了徐阶等人的建议，对萧风“擅离”之事，以“念其破敌有功，心系国事”为由，不予追究。并令其即刻押解俘虏、献捷入京。

这实际上已经是默认了萧风此次行动的正确性。

隆重的献捷仪式再次于京城举行。当萧风押解着金发碧眼、垂头丧气的荷兰俘虏，以及展示那些缴获的西洋火器、海图时，整个京城的热情被点燃到了。

皇帝在太和殿亲自接见，看着英姿勃发、功勋盖世的萧风，心中那点因为“擅离”而产生的不快，也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无比的欣赏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忌惮。

“爱卿真乃朕之福将，国之长城！”皇帝抚掌赞叹，再次给予厚赏，并当着文武百官的面，郑重询问道：“澎湖一战，爱卿以弱胜强，扬我国威。然西洋之患，恐非一战可除。依爱卿之见，该当如何？”

来了！最关键的问题！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萧风身上。

萧风深吸一口气，知道决定性的时刻到了。他整理了一下思绪，朗声奏对，声音清晰地传遍大殿：

“陛下！澎湖之捷，赖陛下天威，将士用命，侥幸成功。然此战，亦让臣深切体会到，西洋舰船之坚，火炮之利，绝非昔日倭寇可比！”

他话锋一转，语气变得沉痛而激昂：“陛下！世界之大，远超我等想象！西洋诸国，凭借巨舰大炮，纵横四海，殖民万里！其商船攫取天下财富，其战舰轰开他国门户！若我大夏仍固守陆疆，忽视海权，今日之澎湖，恐为他日之东南沿海！今日之红毛番，恐为明日之八方豺狼！”

“海权？”皇帝和不少大臣对这个词感到陌生。

“不错，海权！”萧风声音铿锵，开始系统地阐述他思考已久的“海权论”，“海洋，乃通往世界之坦途，乃国家命脉之所系！谁掌控海洋，谁便掌控贸易，谁便能富国强兵，威加四海！反之，若海权旁落，则门户洞开，财富外流，终将为人所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