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好困啊……（1/2）

般若的手指死死攥着那本记录册，关节都因为太过用力而泛白。她“啪”的一下猛地合上本子，金属搭扣发出清脆的响声，在这死寂的密室里显得格外刺耳。

“全都记录下来！”她的声音仿佛是从牙缝里硬生生挤出来的，“每一片碎刀的残骸、每一个标签，还有这记录册上的每一页内容，统统都要取证！”

执法队员们一听，立刻麻溜地行动起来，密室里顿时相机闪光灯闪个不停。般若转身，黑色长靴狠狠踩在地上一块碎片上，“嘎吱”一声，那声音听得人牙酸。她气冲冲地大步走向出口，可到了楼梯口，却突然停住，抬手一拳砸在了墙壁上。

“这混账东西！”向来冷静的执法队长，此刻声音都气得发颤，“六十四振刀剑，居然有十三振碎刀……这还只是记录在案的啊！”

涂涂站在阴影里，月光从楼梯间的缝隙透进来，只照亮了他半边脸，睫毛投下深深的阴影，让他的表情显得有些模糊。“队长……这些碎刀的残骸……”

“会妥善安置的。”般若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等众人回到庭院，昏迷的桐花已经被执法队员用特制的灵枷锁得牢牢的，像个货物一样被扛在肩上。

般若环顾四周，不知道什么时候，本丸里所有的刀剑都聚集到了庭院。短刀们紧紧抱成一团，太刀和大太刀则沉默地站在外围。所有人都盯着被扛着的桐花，眼神里满是复杂。

“各位。”般若的声音在夜里格外清晰，“根据目前收集到的证据，审神者桐花涉嫌二十七项重罪，她将会被送到时政最高法庭接受审判。”

她稍微停顿了一下，目光扫过每一把刀剑，接着说道：“接下来，时政会派医疗队过来，给大家做身体检查和心理评估。”

烛台切光忠突然开口：“然后呢？”他没戴眼罩的那只眼睛在月光下隐隐泛着微光，“我们以后会怎么样？”

般若的手指下意识地在腰间刀柄上摩挲着，说：“你们有两个选择。”她的声音不自觉地柔和了一些，“一是等着新的审神者来接管这个本丸……”

“不要！”乱藤四郎突然尖叫起来，紧接着像只受惊的小动物，一下子缩进了一期一振怀里。

般若等大家安静下来，继续说：“二是……被打散，分配到其他本丸去。”

庭院里一下子安静得可怕，连根针掉地上都能听见。药研藤四郎轻声问：“难道……没有第三个选项吗？”

月光下，般若看到好多双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她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叹了口气：“理论上来说……确实有自治本丸的先例。不过这需要全体成员一致同意，而且还得通过时政非常严格的审核。”

一期一振抬起头，眼里的光芒让般若都愣了一下：“我们选第三条路。”

“你确定？”般若皱起眉头，“自治就意味着你们什么都得自己来，从出阵安排到灵力补给……”

“我们确定。”这次是药研回答，声音坚定得让人意外，“对我们来说，没有什么比兄弟分开更可怕的事了。”

般若看着眼前这些虽然伤痕累累，却依旧挺直脊背的刀剑们，突然觉得喉咙像被什么哽住了。她别过头，声音有些沙哑：“……我会在报告里专门说明你们的意愿。”

她转身刚要走，却又停下脚步。夜风吹起她银白色的马尾，月光给她的侧脸镀上一层柔和的银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