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只要活着就会有干不完的活（2/2）

啧，又不是菜市场买菜，哪来那么多优质灵力者……他嘟囔着翻开下一份档案，突然眼睛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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档案库的自动门“嘶嘶”地缓缓滑开，一股呛人的灰尘味儿，夹杂着服务器散热器过度运转后散发出的焦糊味，猛地扑面而来。几个穿着皱皱巴巴制服的技术员，眼窝深陷，活像几夜没睡似的，正推着一辆吱呀乱响的金属推车。推车上的纸质档案袋堆得像小山一样，摇摇欲坠，感觉下一秒就要塌下来。

“最后一批……‘潜力者’名单……”一个技术员有气无力地念着推车侧面的标签，声音又干又哑，“老天爷啊，他们到底从哪个纪元开始攒这些东西的？这灰尘厚得，都能养出个付丧神来了。”

“别抱怨了，赶紧录入系统吧。上面催得急，那些满怀热情的新候选人们，还眼巴巴等着他们的‘招募大礼包’呢。”另一个技术员伸手抹了把脸上的油汗，熟练地撬开一个尘封已久的档案箱。顿时，泛黄的纸张和带着陈旧灵力印记的存储水晶，稀里哗啦地散落了一地。

要说时政啊，那所谓的“良心”，真就那么一丁点儿，在这儿体现得那叫一个透彻。

这份名单确实是精心整理过的，按照时空坐标、灵力天赋评级、潜在性格倾向，甚至连粗略的“招募难度”都分好了类。附带的资料看着也还算详细，从目标人物的基本生平，到能力特点，连一些无关紧要的小喜好都提到了那么一嘴。

可也就仅此而已了。

没有风险提示，对于目标人物可能存在的危险性，没有详细的评估，更没有后续支援的靠谱保证。时政就这么简单粗暴地扔出一堆名字和资料，那态度就好像在说：“瞧见没，这可都是我们精挑细选出来的‘优质资源’，你们就麻溜地去，把他们给带来，剩下的事儿，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可算……弄完了……”他小声嘟囔着，声音又干又哑。不知道什么时候，窗外的雨停了，只留下玻璃上弯弯曲曲的水痕，反射着屋里惨白的灯光。右手边那半人高的“淘汰”灰色档案堆，就像一座安静的坟墓，装着他今晚否决掉的无数可能。

强烈的疲惫感，像潮水一样涌上来。他们几乎是凭着本能站起身，机械地收拾起桌面。他把那叠珍贵的“合格”红档整理整齐，小心翼翼地放在办公桌左上角，打算明天一早交上去。接着，他们随手把那堆灰蒙蒙的“淘汰”档案往右边推了推，让它们紧挨着红档，想着明天再找人来处理掉。

他们实在是太累了，眼皮沉得就像灌了铅。他们压根没注意到，自己稀里糊涂地把两叠性质完全不同的档案并排放在了一起，中间既没隔开，也没做任何标记。

最后一个起身的时候，他西装外套的下摆不小心勾到了桌角的咖啡杯，褐色的咖啡洒了出来。他低声咒骂了一句，手忙脚乱地抽出纸巾擦着，这下更是把检查档案的事儿忘得一干二净。

他只想赶紧离开这个让人喘不过气的地方。他揉着酸痛的脖子，脚步踉跄地朝门口走去，连回头看一眼那乱糟糟办公桌的力气都没了。就在他关上办公室灯的那一刻，他模模糊糊记得窗户好像开了条缝通风……可困意瞬间把他的思考能力全给卷走了。

“啪嗒。”门锁落下。办公室一下子陷入黑暗，只有窗外城市的霓虹灯透出点微弱的光，隐隐约约勾勒出家具的轮廓。那扇没关紧的窗户，留着一道大概十厘米宽的缝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