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打——（1/2）

审神者脸上狂热扭曲的笑容僵住了。

他期待中的雷霆一击并未到来。他创造的“神器”——“小乌”，依旧静静地站在原地，那双灰暗空洞的猫眼甚至没有看向任何一名执法队员，只是虚无地定格在前方的空气中。

时间仿佛凝滞了一瞬，只有阵法不祥的黑光还在流转。

“怎么回事？”审神者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他试着再次催动灵力，通过脚下的阵法向“小乌”发出绝对的指令，“攻击！给我杀了他们！”

他嘶吼着，额角青筋暴起，将更多的灵力疯狂灌入阵法核心。

然而，“小乌”依旧毫无反应。他就像一尊精致却毫无生气的雕像，矗立在翻涌的黑暗之中，对创造者的命令置若罔闻。

“不可能！这不可能！”审神者的声音带上了惊惶和无法理解的愤怒，“我创造了你！我给了你‘生命’！你应该听从我的命令！我才是你的主人！”

他几乎是在尖叫，之前的疯狂和自信被一种逐渐蔓延开来的恐惧取代。他无法理解，这个由他倾注了无数心血、牺牲了众多刀剑、甚至献祭了自己部分生命才“唤醒”的完美“神器”，为何会不听使唤？

就在他因极度不解和愤怒而心神失守的刹那——

一直静立不动的“小乌”，动了。

他的动作并非冲向任何执法队员，而是毫无征兆地、极其自然地转过身，面向了那个仍在嘶吼的审神者。

下一秒，在所有人，尤其是审神者那写满难以置信的瞳孔倒影中，“小乌”握着那柄本体漆黑太刀的手，以一种平静到令人毛骨悚然的速度，向前一送——

“噗嗤！”

一声利刃穿透血肉的闷响，清晰地回荡在死寂的天守阁内。

漆黑的刀身，精准而冷酷地，完全没入了审神者的腹部。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彻底静止。

审神者脸上的愤怒和惊惶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致的、仿佛连灵魂都被冻结的不可置信。

他猛地瞪大了眼睛，眼球几乎要凸出眼眶，死死地盯着近在咫尺的、那张酷似髭切却冰冷如尸骸的脸。

“你……你……”他张大了嘴，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却无法组成完整的语句。鲜血顺着他的嘴角溢出，染红了他干裂的嘴唇。

他低头，看着那柄完全没入自己腹部的黑色短刀，看着握住刀柄的那只苍白的手，仿佛无法理解眼前发生的一切。他才是创造者！他才是主宰！这个由他亲手打造的“工具”，怎么会……怎么可能……

“为……什么……”他用尽最后力气，挤出这三个字，眼中充满了被最信赖之物背叛的惊骇与绝望。

“小乌”缓缓抬起头，那双灰暗的猫眼第一次，真正地对上了审神者濒死的视线。里面依旧没有任何情绪，没有仇恨，没有快意，只有一片更深沉、更彻底的虚无。仿佛他刚才做的，只是拂去了一粒微不足道的尘埃。

他没有回答。

只是猛地，抽回了刀。

鲜血如同决堤的洪水，从审神者腹部的创口喷涌而出。他身体剧烈地抽搐了一下，带着满脸的茫然与无法消解的震惊，重重地向后倒去，摔在冰冷的地面上，倒在那个他寄予了全部野心的邪恶阵法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