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你是看脸的？（2/2）

阳炎感觉自己心里那些伟大的幻想，瞬间碎成了渣渣。他手里的勺子“哐当”一声掉进芭菲杯里，溅起一小点奶油。

（等……等等？顺眼？就因为看着最顺眼？！就这理由？不是因为我有啥潜能？不是看中我的品格？甚至不是觉得我看着比较抗揍？就……就只是因为脸？！）

他的表情一下子凝固了，从刚开始的期待、紧张，变成了满脸震惊，最后彻底垮下来，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

“就……就因为这个？”阳炎的声音都变了调，手指着自己，眼睛瞪得老大，“我纠结了整整三年！无数个晚上失眠！翻来覆去思考各种人生哲学问题！结果你就告诉我，选我只是因为我长得好看？！神代家选近侍的标准就这么肤浅吗？！”

（老管家要是知道这真相不得吐血三升啊！肯定得！他那些严格的礼仪考核、能力测试，到底图啥呢？难道最后选人的关键是看脸，来一场选美比赛吗？！）

月姬看着阳炎那副世界观崩塌，痛心疾首的样子，若无其事地又叉起一块蛋糕，语气理所当然地说道：“不然呢？每天都得在身边晃来晃去的人，要是看着不顺眼，多影响心情啊。”

（晃来晃去……顺眼……影响心情……所以我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了让人看着养眼？和窗台上的盆栽、墙上挂的装饰画，属于同一类，都是用来装饰的？！）

阳炎捂住胸口，仿佛被一支无形的箭射中了心脏，整个人软绵绵地瘫靠在椅背上，表情那叫一个悲愤：“所以我就是个花瓶？一个会走路、会说话的花瓶？还是那种自带端茶送水、关键时刻还能挡刀功能的高级定制花瓶？”

月姬咽下嘴里的冰淇淋，歪着头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好像在认真评估，然后点了点头：“嗯，总结得还挺到位。”

（居然直接承认了！这么干脆就承认了！连挣扎一下都没有！我的心啊……好痛……虽然被夸好看，心里还是有点暗爽啦……但这不是重点啊！）

“可是！可是！”阳炎挣扎着坐直身子，还想努力挽回一下自己那摇摇欲坠的形象（和价值），“那时候我紧张得手脚都不协调了，走路同手同脚，还差点被门槛绊倒！脸上说不定还沾了来路上不小心蹭到的灰！就那样还算‘最好看’？”

“怎么可能？你要是脸毁了当时的你还有什么优点？”

“那我就没有什么优点吗？”阳炎不死心再问。

“有啊。”

“嗯？”阳炎眼神(ˊo???? ? o????ˋ)的盯着他。

“你至少年龄跟我差不多，不是吗？”

（阳炎只觉得胸口像是被无形的箭一支接一支地射中，他一脸痛苦地捂住心口，夸张地往后踉跄了一大步，那模样，仿佛下一秒就要“噗”地喷出三丈远的血来。）

“年龄……差不多？！”阳炎的声音抖得跟秋风里的落叶似的，“这也能算优点？！难不成神代家还打算找个老头子来当侍从啊？！”

毕竟当年只有阳炎的年龄比月姬大点，其他的人至少都有十二岁，最大的那个甚至都十八了。

（老天爷啊！我存在的价值竟然就只是年龄差不多？！那照这么说，每年都有一大把适龄少年，随时能把我给替换掉咯？！这危机感“唰”地一下就爆棚了啊！）

月姬倒是不紧不慢地端起红茶，轻轻抿了一口，眼神平静得像一汪深潭，没有丝毫波澜：“至少这优点是实实在在有的。”

（实实在在……合着我以为自己有的其他优点，全都是我自己瞎想出来的呗？！）

阳炎哪肯罢休，不甘心地伸出手，紧紧扒住桌沿，把脸使劲儿往月姬跟前凑，眼睛瞪得老大，活像两颗圆溜溜的铜铃：“那我的眼神呢？！当时你是不是瞅着我的眼神特别坚定，还清澈得很，就像夜空中最亮的那颗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