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无灵根之殇：家族弃子，宗门杂役（2/2）

来到青冥宗，日子并未好转，反而更加凄惨。

在家族，他至少还是个“少爷”。在这里，他只是个最低等的杂役，连人都算不上。

每天天不亮就要起床，挑水、劈柴、打扫庭院……干着最累的活，却只能吃着连猪食都不如的馊饭。

外门弟子可以随意打骂他，抢走他本就少得可怜的食物。他反抗过，结果被揍得半死，关了三天禁闭，出来后，活更多了，饭更少了。

他渐渐学会了隐忍，学会了像狗一样低下头颅。他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那虚无缥缈的“修炼”上。

他偷偷去听过外门弟子的课，把《引气诀》的口诀背得滚瓜烂熟。他每个月省下那点可怜的月例，去买最劣质的符箓，研究上面的灵力回路。

他尝试了无数次，每一次都失败了。灵气就像油和水，永远无法融入他的身体。绝望，如同藤蔓，一天天缠绕着他的心脏，让他几乎窒息。

直到半年前，柳青的出现。

那天，他又因为“偷学”功法，被外门弟子王猛打得躺在柴房里动弹不得。就在他以为自己要死掉的时候，柴房的门被推开了。

月光下，一个身穿青色内门弟子服饰的少女走了进来。她容貌清丽，气质如兰，正是宗门里小有名气的天才，柳青。

她没有像其他人一样投来同情或鄙夷的目光，只是默默地拿出一个白瓷瓶，倒出一枚散发着清香的丹药，递到他面前。

“这是凝气丹，虽然不能让你拥有灵根，但可以强身健体，至少……能让你少受点欺负。”

林秋生呆呆地看着她，这是他来到青冥宗后，第一次有人对他说“你”。

从那天起，柳青会时常“偶遇”他，给他带一些疗伤药，或者是一本讲解基础知识的杂书。她从不问他为何被打，也从不劝他忍让，只是用行动告诉他，这个世界上，还有人愿意把他当“人”看。

这枚凝气丹，他一直没舍得吃，视若珍宝。那是他黑暗世界里，唯一的光。

可就是这唯一的光，也成了将他推入深渊的导火索。

三天前，王猛不知从何处得知了他有凝气丹，便带着人堵住了他。

“林秋生，把丹药交出来，本大爷可以饶你一条狗命！”

林秋生死死地护住怀里的油纸包，那是柳青的心意，是他最后的尊严，他绝不交出！

“不给？一个废物，也敢反抗我？”

一场毫无悬念的毒打。他被拖到后山，王猛为了逼他交出丹药，打断了他两根肋骨，最后，当着他的面，将那枚丹药扔下了悬崖。

那一刻，他心中有什么东西，彻底碎了。

……

“呼……”

寒潭底，林秋生缓缓吐出一口浊气，从回忆中挣脱出来。他的眼神，不再是过去的麻木和隐忍，而是燃着一簇熊熊的火焰，那是复仇的火焰，也是希望的火焰！

“王猛……柳青……”

他低声念着这两个名字，一个代表着他无尽的恨意，一个代表着他必须守护的温暖。

他缓缓站起身，感受着体内那虽然微弱、却真实存在的灵力，握紧了拳头。

“从今天起，我林秋生的命，由我自己说了算！”

“这世道不公，我便打破这世道！”

“这天若弃我，我便……吞噬这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