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铁骑叩边 血染黄沙（2/2）

“顶住！为了玉门关！” 另一名哨官带着十几个亲兵，死守在通往驿馆主楼的狭窄通道前，长矛乱刺，竟暂时阻住了骑兵的势头。但噶尔丹人根本不与他们缠斗，数支强弓从侧面和后方瞄准了他们。

嗖！嗖！嗖！

箭矢精准地射穿了哨官和他身边士兵的胸膛、咽喉！他们如同被割倒的麦子，成片倒下，鲜血瞬间染红了黄土铺就的地面。

恐慌如同瘟疫般蔓延。看着平日里勇武的军官如同草芥般倒下，看着同袍在眼前被砍杀、践踏，剩余的士兵彻底崩溃了！

“跑啊！”

“挡不住了！”

“玉门关！快回玉门关！”

哭喊声、惨叫声中，幸存的士兵丢盔弃甲，如同没头的苍蝇，惊恐地向驿站的后门、围墙豁口处亡命奔逃。他们互相推搡、践踏，只为争得一线生机。不断有人被追上的骑兵从背后砍倒，或被飞来的箭矢射穿后背。

驿站内，火光冲天而起。噶尔丹骑兵点燃了营房、马厩，浓烟滚滚。他们狂笑着冲入驿馆，将里面所有值钱的东西，乃至储备的少量粮食、布匹洗劫一空。

来不及逃走的驿卒、杂役，以及附近村落闻讯躲入驿站的几个老弱妇孺，成了他们发泄兽性的对象。

“求求你们！放过我的孩子！” 一个妇人死死护住怀中的幼儿，哭喊着哀求。

回答她的，是毫不留情劈下的弯刀！血光迸溅，妇孺的惨叫声戛然而止。

几个试图反抗的青壮，被乱刀分尸。

驿站内外，尸骸枕藉，断臂残肢随处可见，鲜血浸透了土地，又被冻结成暗红色的冰。丢弃的明军号衣、破烂的旗帜、折断的兵器散落一地，无声地诉说着这场猝不及防的惨败。

噶尔丹骑兵的首领，一个脸上带着狰狞刀疤的壮汉，策马立于驿站中央，看着满地的狼藉和远处玉门关的轮廓，眼中闪烁着贪婪与凶残的光芒。

他舔了舔溅到唇边的血迹，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嚎叫，举起滴血的弯刀，指向东方——肃州卫的方向！

劫掠和屠戮持续了小半个时辰。在确认驿站再无抵抗和油水后，这支凶悍的骑兵如同来时一般迅疾，卷起滚滚烟尘，带着掳掠的少量青壮和物资，呼啸着消失在戈壁深处，只留下一个仍在燃烧、散发着浓烈血腥与焦糊味的死亡驿站。

沙泉驿，这座玉门关的前哨，在黎明时分，彻底陷落，化为一片焦土与尸骸的修罗场。通往帝国西北腹地的门户，被狠狠地撕开了一道血淋淋的口子。

驿站外围一处隐蔽的沙丘后，一个侥幸逃出的驿卒，浑身是血，目睹了这一切。他眼中充满了极致的恐惧，连滚带爬地扑向不远处一个半塌的烽燧。他用尽最后力气，点燃了那堆早已干枯的狼粪柴薪。

一缕孤寂而扭曲的黑烟，带着不祥的讯息，挣扎着升向西北铅灰色的天空。它试图向后方，向那座雄关，发出最后的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