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沈砚破冰(1/2)

与此同时,千里之外的朔方城,气氛同样紧绷。

沈砚递出的拜帖,如同石沉大海。朔方守备副将赵德彪称病不见,按察司的刘大人去了下面州县巡查,其他几位有分量的官员,也大多托辞婉拒。显然,他昨日在私宴上“闹出点动静”的打算,还未实施,便已胎死腹中。对方这是要将他彻底孤立,困死在驿馆。

栓柱越发惶恐,连门都不敢出。老伙计和两名护卫日夜警戒,眼窝深陷。驿馆周围,那些似有若无的窥视目光,始终未曾消失。

然而,沈砚却似乎并不着急。他整日待在房中,不是看书,便是与老伙计对弈,神色平静,甚至比前两日更显从容。只是偶尔望向窗外朔方守备府方向的目光,深邃难测。

第三日黄昏,陈四海再次秘密来访,脸色比上次更差,独眼中布满血丝。

“少东家,查……查到了!” 陈四海的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颤抖,从怀中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上面用炭笔画着些简陋的符号和路线,“沙狐的老巢,可能在黑风峪往北三十里的‘鬼见愁’,那里山势险恶,易守难攻。他们与赵德彪……确有往来!小的人买通了守备府一个不得志的马夫,他说曾亲眼见过赵德彪的亲兵队长,深夜带着几辆遮盖严实的马车出城,方向就是黑风峪!车上装的……像是兵甲和粮草!”

兵甲粮草,资匪!这可是抄家灭族的大罪!陈四海吓得声音都变了调。

沈砚仔细看着那张草图,眼神锐利如刀:“还有呢?与北漠有无关联?”

“这……这个小人还没查到确证。但‘鬼见愁’再往北,不到百里,便是北漠左贤王部的一个小型贸易集市。沙狐劫掠的货物,尤其是铁器、盐茶、布匹,很多都流向了那边。而且……” 陈四海咽了口唾沫,“小人还打听到,近日城中,有几拨生面孔在活动,不像商人,也不像普通百姓,行踪诡秘,似乎在打听南边来的,特别是抚州方向的商队和货物。其中一拨,落脚在城西的‘胡人客栈’,那里……常有北漠的探子出没。”

北漠探子!也在打听抚州来的货物!沈砚心中豁然开朗。赵德彪、沙狐、北漠探子、被劫的“麻辣粉”……一条若隐若现的线,在他脑中串联起来。

赵德彪恐怕不止是贪财那么简单。他很可能与北漠有勾结,或是收了北漠的好处,暗中为其提供便利,甚至输送物资。沙狐,就是他手中的一把刀,既用来铲除异己、掠夺财物,也可能承担着为北漠传递消息、劫掠重要物资的任务。而“麻辣粉”这种能提振士气、方便携带的“新奇南货”,显然引起了北漠的注意,他们不愿看到此物流入雁门关守军手中,故而指使或暗示赵德彪动手。赵德彪便动用沙狐,劫了货,既讨好北漠,也警告他沈砚。

好一个吃里扒外、通敌卖国的蛀虫!沈砚心中怒火升腾,但面色却越发平静。他收起草图,对陈四海道:“陈老板,此事你知我知。这份草图和你打听来的消息,价值千金。你放心,沈某不会亏待你,更不会让你涉险。你且回去,装作一切如常,近期不要再与我接触。若有急事,可通过驿馆后门卖炊饼的老何递信。”

陈四海如蒙大赦,连忙点头,匆匆离去。

沈砚在房中踱步,脑中飞速盘算。赵德彪通敌,证据已有眉目,但还不够确凿。直接告发?赵德彪在朔方经营多年,根深蒂固,与按察司、知府衙门恐怕也多有勾结,没有铁证,扳不倒他,反而会打草惊蛇,甚至招来杀身之祸。需得借力,借一把能压住朔方所有地头蛇的“刀”。

他的目光,再次投向北方。雁门关……墨轩。这位如今总领北境军事的镇国将军,若是知道朔方守将可能通敌资匪,截断后方补给,会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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