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惊变（2/2）

奏章送出的同时，墨轩也以“总领北境平虏军事”的身份，发出军令，命令朔方周边军镇，严密监视赵德彪及一干党羽动向，若其有异动，可先行控制，押解来雁门关候审。这是预防赵德彪狗急跳墙，或是林相在京中发力为其脱罪。

做完这一切，天色已微明。墨轩靠在轮椅上，脸色灰败，气息微弱，仿佛一夜之间又苍老了十岁。但那双眼睛，却亮得惊人，燃烧着不屈的火焰。

“将军，您该歇息了。” 墨忠心疼地劝道。

“歇不了。” 墨轩摇头，声音嘶哑，“阿史那摩那边，不会给我们太多时间。赵德彪事发，北漠必定很快知晓，或许会改变策略。我们需得做好准备。另外……给抚州那边，去个消息。就说……朔方毒刺已拔，商路将通，让她……可放手施为，不必再有顾忌。边关的将士，等着她的‘奇味’。”

他知道，昭昭在抚州，定然也承受着巨大的压力。原料被断，店铺被扰，还要暗中支持他这边。他不能给她实际的庇护，至少，要让她知道，哥哥这边，暂时稳住了一个阵脚，她的努力，没有白费。

墨忠应下，正要出去安排，墨轩又叫住他：“还有，沈砚此人……此次确有大功。你派人，暗中留意其南返行程，务必保证其安全抵达抚州。此人……或许日后，于昭昭，于北境，都大有用处。可结交，但需防。”

“是。” 墨忠领命而去。

帅帐中，重归寂静。墨轩望着东方天际渐渐亮起的一线曙光，心中却无半分轻松。扳倒一个赵德彪容易，但赵德彪背后的林相，朝中盘根错节的势力，以及关外虎视眈眈的阿史那摩，才是真正的大敌。前路依然迷雾重重，杀机四伏。

但他已无路可退。唯有一路向前，劈开这血与火的重重迷雾，为身后万千百姓，为墨家将旗，也为了那个在千里之外、与他并肩作战的妹妹，杀出一条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