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虚空问询会（1/2）

小客房的装潢与主厅形成鲜明对比，墙面覆盖着奢侈意大利品牌 rubbelli的哑光银灰丝绸壁布，触感如冰，却因纳米涂层隔绝了孟买潮湿的暑气。床榻是savoir beds的定制款，黑檀木框架上铺着陨石灰埃及棉床品，每一道褶皱都像被激光校准过般笔直。顾三平坐下时，床垫的乳胶与马鬃填充层发出细微的咯吱声，仿佛在抗议他衬衫上未干的污渍玷污了这套价值堪比小型游轮的寝具。

vr眼镜是 weihua vision pro 2047 的军用改装版，钛合金边框比市售款重了30克，耳廓贴合处印着 “nsc-5” 的激光蚀刻标识。镜片内侧的微型生物电极正随着顾三平的太阳穴脉动闪烁蓝光，像一群蛰伏的萤火虫。当他调整坐姿时，床头的全向声场系统立刻释放出白噪音，将主厅里伊琳娜的嘟囔声过滤成遥远的蜂鸣。

长桌在vr视野中泛着冷光，桌腿是碳纤维材质，表面却呈现出如寒冰水晶的折射效果——这显然是虚拟审讯系统的恶趣味，用冰冷的色彩给受审者施加心理压力。顾三平的膝盖陷进羊绒床尾毯，手指无意识地抠着hermès “凯莉马车”钉纹的皮革床沿，现实与虚拟的双重触感让他后颈渗出细汗。

突然，vr眼睛的智能传感器捕捉到他的肌肉紧绷，vr画面立刻弹出警告红框：【检测到肢体防御姿态，检测到心跳超出正常心率范围，请松弛身体，请调整呼吸，谢谢配合调查】。一行小字浮现：【本次审讯由新天基市国安局与奥星国际联合监督，数据已实时上传至量子加密链】。

顾三平咽了下口水，喉结擦过衬衫领口，深吸一口气，衬衫领口被胸口撑得稍微扩张，随后又慢慢缩小。他盯着虚拟长桌上那杯不存在的水——水面倒影里，自己的瞳孔正被vr系统忠实监视着一丁点的颤动。

虚拟长桌左边的一个黑影开口说道：“现在是2050年7月18日周一孟买当地时间下午16点43分。审讯编号udc--07，顾三平涉嫌天衡宫爆炸案联合听证会，现在开始。顾三平，你在这里所说的每一句话都会作为日后判案的依据。”虽然看不到黑影的嘴巴动作，但从黑影的俄式发音中，顾三平推测应该是个熊国男性。审讯开始了。

左间的黑影继续说道：““我是新天基市独立审查处（irb)首席审查专员（chief auditor）xxx。”他显然说出了自己的姓名，但在顾三平听来，关键姓名被哔哔声取代，显然被ai自动消音了。

中间的黑影介绍道：“我是新天基市内部监察委员会（）高级监察长（senior inspector）xxx。”高级监察长的名字也同样被消音，听声音应该是一位严肃的中年女性。

左边的陆成道介绍道：“我是新天基市国安局特务三科科长陆成道，现在开始问询新天基市国安局特务三科二级特工顾三平。”这回陆成道的名字没有被ai智能消音。

在顾三平前方全息屏幕上闪过爆炸现场重建画面：速冻汤圆在行李箱内裂解为纳米破片，击穿空港气密层。

高级监察长的声线如金属刮擦：“顾三平，你母亲李萍亲手包的速冻汤圆，并由你放进的行李箱。”说着，全息屏幕上调出家庭监控录像：李萍将汤圆盒放入冰箱。然后是顾三平将同样包装的汤圆盒放入行李箱的画面。“你当真没发现这盒‘特产’的异常？”高级监察长继续追问道。

顾三平有点愤怒：“你们居然入侵我们家里的监控，这是违法行为！”vr系统在眼镜上突然标注顾三平瞳孔的收缩值。

高级监察长冷笑道：“系统显示你瞳孔收缩了0.2毫米。”然后敲击桌面，发出咚咚的声音。“我们在你涉嫌后就有了调取嫌疑家中的权限。请回答。”

顾三平稍微平复了点心情，回答道：“我们家汤圆都是妈妈亲手包的，她不喜欢别的味道。”回忆了一下，他又说道：“这盒速冻汤圆跟以前妈妈包的一样。”

接着全息屏幕上播放顾三平在家中翻找父亲电脑的监控。高级检察长继续追问：“你是在毁灭证据？还是找同谋？”

顾三平冷然回应：“我是在找游戏，离睡觉还有很长时间，我还没有早睡的习惯！你们可以调取电脑操作记录。”

陆成道突然插话道：“无权用家属隐私当刑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