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三方角力（1/2）

萧暮雪的声音在寂静的医疗舱内回荡，如同冰锥刺入空气，带来一股无形的肃杀与权威。她目光扫过众人，最终定格在顾三平腰间的保温容器上，那里面“忒提斯”样本罐的幽蓝冷光仿佛隔着箱体都能感受到。

“金属噬菌体，‘忒提斯’，”萧暮雪的声音清冷依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陈述，“已被‘极地’（pris）组织列为最高优先级目标。”

“‘极地组织’？”谢尔盖忍着腿部的抽痛，眉头拧成疙瘩，“伪装了对方那么多次，正主现在摸上门了？”他想起了击中自己的那冰冷精准枪法，绝不像普通的激进分子。

萧暮雪冰蓝色的眼眸转向他，毫无波澜地继续说道：“极端环保组织。核心信条：人类科技活动是地球的癌细胞。主张通过‘净化’，即清除关键科技节点、技术精英及核心样本，使地球回归‘自然平衡’。他们认为‘忒提斯’代表人类对自然矿脉的终极亵渎和毁灭性开采的钥匙。击中你的狙击手，代号‘瓦尔基里’，本名索菲·瓦伦丁，是‘极地’最顶尖的‘净化者’之一。”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沈丽芸和伊琳娜，信息量巨大：“勒克莱尔的生物特征被用于攻击跳板，证实其已被灭口。你们在vbc的行动，以及后续的奔逃，全程都在‘极地’的监控与猎杀计划内。他们拥有顶尖的黑客、渗透人员以及像索菲这样的执行者，资金和技术来源成谜，但行动效率极高，手段极端。”

顾三平低声与谢尔盖嘀咕：“你冒充了两回‘极地组织’的‘沙皇’，就不知道‘极地组织’的真面目？”

“我只知道‘极地组织’是极端恐怖组织，在暗网里杀名比我们重得多！”谢尔盖此刻牙齿都快咬成碎渣，“ Блrtь!（他妈的，读音：布莱特！）终日打燕子却被鸟啄到眼！下回我要再换个其他恐怖组织的名头了！“

顾三平被谢尔盖这几句不俄语不中文的话搞得一愣一愣的，却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

沈丽芸靠在医疗台上，湖蓝色的眼眸深处翻涌着巨浪。勒克莱尔是她经过考量并同意、埋入vbc最深的内线，他的暴露与死亡，意味着是她将奥星推入了这个致命的漩涡。

“是我的错……”沈丽芸的声音失去了往日的冷静，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医疗台的边缘，指节泛白，“勒克莱尔……是我力主启用的。”

“潜入vbc的计划……风险评估不足……是我……把大家带入了‘极地’的视线，让‘忒提斯’成了靶子……”自责如同冰冷的毒蛇，噬咬着她的心脏，肋下的旧伤似乎也因情绪的剧烈波动而隐隐作痛。

“沈老板！”谢尔盖低吼一声，试图坐直，牵动伤口疼得他龇牙咧嘴，但眼神异常坚定，“放屁！这能怪你？！vbc那帮杂碎和‘极地’的疯子早就盯上这东西了！没有勒克莱尔，他们也会用其他办法！我们干的就是刀口舔血的活儿！要怪就怪那些想把好东西据为己有或者干脆毁掉的王八蛋！”

顾三平走到沈丽芸身边，轻轻按住了她因用力而颤抖的手。

他的动作带着疲惫后的沉稳：“沈姐，没有你的情报和计划，我们连vbc的门都摸不到。陷阱是对方的，踩进去是意外，但活着出来，带着东西，就是我们的本事。现在不是自责的时候。”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令人安心的力量。

伊琳娜也用力点头，小脸严肃：“姐姐，谢辽噶说得对！那些黑客攻击凶猛得很，明显蓄谋已久，不是临时起意！而且……”

她皱着小鼻子，眼中闪烁着资深黑客的笃定，“攻击我们的黑客集群里，我捕捉到一些非常古老的、带着宗教加密特征的冗余数据包，手法很隐蔽，但瞒不过我！肯定是第三股势力，梵国塔塔家族的‘阿卡什’！他们也想浑水摸鱼，抢数据！”

“阿卡什……”萧暮雪微微颔首，似乎印证了某些情报，“梵国塔塔家族的‘梵天之眼’，以‘记录一切’为信条，手段诡秘。看来‘忒提斯’引来的鲨鱼，比预想的还多。”

她顿了顿，眼带轻佻继续说道：“何况，你们还卷走了阿卡什的1亿美元！他肯定恨你们胜过任何组织或个人。“

“可我们也确实帮助了他！这是奥星应得的报酬！“伊琳娜小脸气得通红，“这该死的阿卡什·塔塔，梵国人果然都是一群小人！”

气氛凝重。奥星小队伤痕累累，被困安全屋，外面是“极地”的顶尖杀手、法兰共和国警方的追捕、阿卡什黑客的窥探，现在又多了华国国安的特工……

等等，顾三平被透支“子弹时间”的搞成浆糊的大脑恍惚了一下，最开始她说的是什么？华国国安局特务三科？陆老头的特务三科？我怎么不知道！！？？

心急的顾三平立刻问道：“你说你是国安局特务三科的特工？怎么证明？还有，陆成道怎么都没跟我说过？”

萧暮雪冷淡的脸上闪过一丝嘲讽，“陆老头谜语人的属性你又不是不知道，还有，你的级别还不配知道我的存在！‘二级特工’顾三平同志！”她冷脸中又闪过一丝不耐，“别多嘴了！你用自己的加密电话与陆老头直接确认我的身份！”

顾三平虽然疲惫不堪，可抱着谨慎的心理还是走到一旁拨通了顶头上司陆成道的加密电话。

“所以，萧特工，”沈丽芸看到顾三平肯定的眼神，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翻涌的情绪，目光重新变得锐利，直视萧暮雪，“陆成道局长派你来，是来‘检查防御能力’和‘保护样本及资料’？”她刻意加重了最后两个词，带着一丝审视。国安的介入，从来不会只有单一目的。

“是。”萧暮雪的回答简洁直接，没有任何迂回，“陆头的命令：评估‘忒提斯’样本及核心实验数据的安保现状，确保其不落入‘极地’或任何可能滥用它的势力之手。必要时，提供武力支援，直至样本移交、安全转移，或者销毁。”她的目光再次扫过那个恒温箱，意思不言而喻，保护是手段，最终目的是控制流向。

“哈！说得轻巧！”谢尔盖嗤笑一声，带着伤员的暴躁，“提供支援？就你一个人？外面那帮豺狼虎豹……”

“一个人，足够。”萧暮雪打断他，语气平静得近乎漠然，仿佛在陈述一个客观事实。她的目光转向窗外，仿佛穿透了厚重的墙壁和雨幕，“前提是，没有额外的‘意外’因素干扰。”

她的视线，若有若无地扫过了一旁一直处于震惊和兴奋状态的李乔伊。

李乔伊正被“极地”、“阿卡什”、“国安特工”这些名词冲击得热血沸腾，led耳钉疯狂变幻着色彩。

他完全没注意到自己成了“意外因素”，反而觉得这比任何虚拟现实游戏都刺激百倍。他凑到挂完加密电话的顾三平身边，压低声音却难掩激动：“顾哥！太牛了！全球特工大战啊！我这‘霓虹’代号果然没起错！关键时刻……”

呜——呜——呜——！

刺耳的警报声再次撕裂了别墅的宁静！比上一次更加凄厉、急促！

主控客厅的全息屏幕瞬间被刺目的红光占据！三维防御图边缘，代表别墅西南和东北方向的两个外围监控点同时爆出巨大的红色感叹号！紧接着，代表物理防御的围墙传感器、地磁感应器等的线条如同被点燃的导火索，接连不断地熄灭！

“高能量反应！西南方向！是……是军用级电磁脉冲干扰！”伊琳娜尖叫起来，小手飞快地在医疗躺椅扶手上操作，调出外部监控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