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神通广大的卡斯帕（2/2）
雪屋内，四人瞬间进入最高警戒状态，连呼吸都几乎停止。
顾三平的手无声地按在了腰间的电磁手枪上，拇指轻轻推开保险。
沈丽芸的眼神冷静如万载寒冰，仿佛能穿透雪屋壁板看清外面的情况。
伊琳娜紧紧捂住自己的嘴，生怕一点喘息声暴露位置。
谢尔盖则像一头被侵入领地的猛兽，全身肌肉紧绷，合金假肢微微调整角度，准备在暴露的瞬间爆发出最强的战斗力。
千万别有嗅觉灵敏的军犬，也千万别哪个愣头青想过来撒泡尿……顾三平内心疯狂祈祷，感觉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
仿佛是幸运女神再次眷顾，几分钟后，引擎声再次响起，并且逐渐远去，最终消失在风雪的呼啸中。
雪屋内，众人这才敢缓缓地、压抑地呼出那口憋了许久的气，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但气氛依旧如同拉满的弓弦。
超导取暖器开始低声嗡鸣，努力驱散着渗入骨髓的寒意，却丝毫驱不散弥漫在每个人心头的沉重压力。
顾三平立刻通过功率极低的、带有跳频加密协议的卫星频道联系了陆成道。
他语速极快但清晰地汇报了核潜艇的惊人发现、型号判断以及小队基于现状的推测，并强烈请求总部立刻支援专用的潜艇侦测与追踪设备。
通讯那头沉默了近十秒，只能听到电流的沙沙声，这沉默让雪屋内的空气几乎凝固。
终于，陆成道的声音传来，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疲惫和前所未有的严肃，仿佛每个字都重若千钧：“你们的发现非常关键，也和情报部门最新的碎片信息对上了。现在通报一个紧急情况：‘奥丁’对‘星尘-3’的暴力破解运算已进入最终冲刺阶段，根据算力模型预估，最多还有16个小时，权限就可能易主。极地组织绝不会坐视这一切发生，他们必然会在窗口关闭前，发动最后一次，也必定是最猛烈的一次攻击。”
他顿了顿，语气带着深深的无奈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歉意：“但是，调派专用的、能满足你们实时追踪需求的潜艇侦测设备，无论是从最近基地运送，还是协调盟友支援，时间上无论如何也来不及了。我现在正式授权你们，就地采取一切必要手段，监测、判断并坚决阻止极地组织的破坏行动。记住，首要任务是确保‘奥丁’超算中心的物理安全和运算不中断；其次，尽可能避免与星条联邦发生任何形式的直接冲突，一旦暴露，后果不堪设想。”
通讯挂断，加密频道关闭的提示音在寂静的雪屋内显得格外刺耳。
16小时，没有专业设备，要在环境复杂的北冰洋近岸追踪一艘决心隐藏的、经验丰富的核潜艇，并阻止它可能发动的、未知形式的致命攻击，这个任务听起来已经超越了困难，近乎于天方夜谭。
一股无形的、令人窒息的压力笼罩在每个人心头。
就在这压抑得几乎要让人疯狂的沉默中，伊琳娜突然轻咦了一声，她面前某个几乎被遗忘的、采用特殊加密协议的备用通讯窗口自动弹开，一行行绿色的代码如同拥有生命般快速滚动起来。
“是……是卡斯帕！” 伊琳娜难以置信地低呼，声音因惊讶而有些变调，“他……他绕过我们三道防火墙，发来了一条文字信息和一个高度加密的数据包！”
众人立刻围拢过去，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信息内容简洁得令人吃惊，却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味道：
“获悉情况。鉴于事态紧急，已于2小时前，通过私人渠道在北冰洋目标坐标半径20海里内，紧急布设‘海妖’系列被动声纳浮标阵列。数据链接权限及一级操控密钥附后。愿力量与你们同在。——k”
随着伊琳娜用颤抖的手指将数据包解密，一个精细的、覆盖了潜艇消失附近海域的声纳监测网络示意图瞬间呈现在主屏幕上，数十个代表着浮标的绿色信号点如同星辰般亮起，构成了一张无形的大网。
“这家伙……他是怎么做到的？！未卜先知吗？！” 谢尔盖瞪大了眼睛，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和深深的怀疑，“我们也是刚刚才确定潜艇的大概方位！他两个小时前就开始部署了？！这他妈还是商人？这比我们情报部还快！”
这个卡斯帕，他的手伸得比我们想象的还要长，能量也大得吓人。他到底扮演着什么角色？单纯的“环保投资人”绝无可能做到这一步。顾三平内心同样震动，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爬升，但此刻，深究卡斯帕的神秘面纱是奢侈品。
“卡斯帕的动机确实可疑，但眼下，这张‘网’是我们唯一的机会。”顾三平沉声说道。
沈丽芸果断拍板，眼神锐利：“无论卡斯帕想做什么，现在这东西能救命。伊琳娜，立刻全面接入网络，调整浮标灵敏度，重点扫描目标海域！我们要把那艘‘幽灵’揪出来！”
伊琳娜的手指在虚拟键盘上化为残影，指令如同流水般发出。屏幕上的声纳界面开始刷新，过滤掉大量的海洋背景噪音——浮冰的断裂、洋流的涌动、远处鲸类的低吟……这是一个极其考验技术和耐心的过程。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就在众人心情再次沉向谷底时，一个低沉、规律、并且与数据库中被标记为“顿河”级特征频谱高度吻合的信号，被伊琳娜成功分离、放大、锁定！
“找到了！它没走远！就在东南方向约8海里的海床下方，深度约120米，处于近乎绝对的静默停泊状态，只有最低限度的生命维持系统在运行！” 伊琳娜的声音带着劫后余生般的兴奋和高度专注后的疲惫。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是意志与耐心的极致考验。
潜伏在狭小雪屋中的游隼小队，如同最老练的猎手，紧紧盯着屏幕上那个代表着致命威胁的声纹信号，不敢有丝毫松懈。
外面的风雪声、偶尔再次掠过的巡逻队引擎声，都成了这漫长等待的伴奏。
突然，声纳监控界面上的稳定曲线发生了剧烈波动！代表潜艇的声纹信号强度陡然升高！
“有情况！潜艇主引擎启动！它正在快速上浮！……它打开了首部鱼雷发射管的前盖！液压系统工作正常……等等，它发射了！不是常规鱼雷……信号特征完全不同，推进器噪音极小，体积也更紧凑……是某种高性能水下无人潜航器（uuv）！数量……三枚！航向正在计算中……”
伊琳娜语速飞快，脸色因为屏幕反射的光线而显得有些苍白，她的手指几乎在键盘上擦出火花，“航向锁定！它们的目标是——奥丁超算中心的海底主干光缆接入点和主冷却水循环泵入口！”
显然，极地组织的第二次攻击，放弃了正面强攻，转而采用了更隐蔽、更精准、旨在瘫痪超算中心运作根基的致命打击方式！战斗，在无声的水下世界，骤然打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