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行尸走肉(1/2)

孟买平民窟的周六早5点30,太阳还未完全苏醒,一天的炎热已开始卷上破旧的铁皮屋顶。淡淡的晨曦挣扎着穿过弥漫的雾气,洒在这片杂乱拥挤的街区。

简陋的棚屋里,人们陆陆续续地醒来,新的一天在无奈与挣扎中开启。男人们扛起简单的工具,准备去寻找一份临时工,他们的脸上写满了对生活的无奈与坚韧;女人们则开始生火做饭,那微弱的火苗在潮湿的柴草中艰难地跳跃着。

顾三平像一具被抽走了灵魂的躯壳一样,软绵绵地躺在维克拉姆的床上。他的身体已经极度疲惫,仿佛每一块肌肉都在发出抗议,要求他立刻陷入沉睡。然而,尽管身体如此渴望休息,他那被撕裂的精神却如同被恶魔缠身一般,让他无法安静地入眠。

按理说,经过数十个小时的长途奔波,顾三平早就应该像一滩烂泥一样,倒头便昏死在床上。但他却像一个倔强的孩子,硬是瞪大了那双布满血丝的双眼,死死地盯着地上的一个木盒子。

那个木盒子并不起眼,甚至有些破旧,上面的漆已经剥落,露出了里面的木质纹理。然而,对于顾三平来说,这个木盒子却有着无比重要的意义——它里面装着的,是特工老何,或者说何老师的骨灰。

昨晚顾三平已经不记得怎么过来的了,他只依稀记得维克拉姆拉着他,带着何老师的残躯去到了地下诊所,然后是火化、回家……

自己应该跟陆成道汇报过,说了什么?嗯,应该是汇报了何老师的死讯,然后呢?忘记了,应该不是什么特别重要的,因为自己没有太多的记忆……

维克拉姆呢?哦,他正睡在妹妹普莉娅房间的底板上,他为什么要去那里睡,对了,是自己占了他的床铺……

阿米尔呢?那个叛徒,那个令人憎恶的叛徒?对,我们抓住了他,然后呢?哦,头儿说有人接手……那个有着整齐短发的女子……梵国人么?不知道,她中文那么溜……

湿婆之刃?那些混混、那些可恶的帮凶还会过来找自己和维克拉姆麻烦吗?不知道……

对了,昨晚我们去维克拉姆家旁干嘛来着?

啊……头好痛……眼睛好痛……而最痛的,好像是自己的心脏吧……

忘不了……令人作呕的血泊和残躯……忘不了,何老师最后的眼神……他应该是个受人尊敬的老师……没错,那温柔慈爱的眼神,肯定是老师……可他又是何特工,一个面对伤害他折磨他的敌人也未曾透露真实情况的特工,一个面对敌人使用吐真剂都未忘记初心的坚强特工……

那他为什么还要做特工呢?有着丰厚收入的圣玛利亚贵族学校的华国特聘教师,年薪360万卢比啊,维克拉姆为了50万卢比差点没了小命,而何特工……何老师……却说他不后悔……不后悔……

该死的,是自己啊,是自己引发了这一切,是自己将别人视作珍宝的轨道撤离服毫不怜惜的抛下,是自己导致了一个优秀特工的死亡……何老师有家人吗?他家人、他的孩子会因此伤心哭泣吗?我不知道……啊……该死的,我造了什么孽啊?

顾三平的内心犹如被狂风席卷的海面一般,波涛汹涌,无法平静。他的脑海中不断闪现着各种念头和回忆,就像电影片段一样在眼前快速播放,让他应接不暇。

他的双眼已经因为过度的情绪波动而变成了红色,原本清澈的眼眸此刻被血丝所覆盖,看起来有些狰狞可怖。然而,尽管双眼布满血丝,他却依然不肯合上,仿佛这样就能阻止那些纷扰的思绪涌入脑海。

他的头下,枕头已经被泪水浸湿了一大片,那是他无法抑制的悲伤和痛苦的证明。泪水源源不断地从他的眼角滑落,浸湿了枕巾,也浸湿了他的心。

他的身躯不停地颤抖着,似乎在与内心的痛苦做着最后的挣扎。他把自己紧紧地蜷曲起来,就像一个受伤的孩子,试图用这种方式保护自己,抵御外界的伤害。

随着他身体的颤抖,身下的床铺也发出了吱吱的响声,仿佛在诉说着他内心的不安和痛苦。这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耳,让人不禁为他感到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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