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黎明前的决裂（2/2）

顾三平抹去嘴角渗出的血丝，稳住因撞击而有些摇晃的身体，迎着卡斯帕的目光，毫无畏惧：“诚意？卡斯帕先生，用伪造的视频通话欺骗我，切断我与外界的真实联系，将我软禁在你的古堡里，这就是你所谓的‘诚意’吗？难道在你看来，花费两千万欧元，就足以买断一个人的自由、意志和原则，让他像条狗一样对你摇尾乞怜，为你卖命？”

卡斯帕的眉头微微蹙起，额角一处青筋不易察觉地跳动了一下，但他依旧维持着风度：“欺骗？那只是必要的引导，是为了让你免受不必要的干扰，安心养伤和思考。我卡斯帕行事，向来注重效率和结果。我给将会给你的，是整个世界的舞台！是足以改变规则的力量！我甚至不惜代价，将你从北极的死亡边缘拉回！我投入了巨大的心力，甚至不惜暴露部分实力为你们游隼小队提供援助，难道换来的就是你此刻站在这里，对我冷嘲热讽，质疑我的动机？”

“帮助我们？救我的命？这些我顾三平认！”顾三平声音提高，带着压抑的怒火，“但恩情不是枷锁！你救我，或许有你的目的，但我的人生，我的选择，由我自己做主！而不是被你用谎言编织的牢笼囚禁，成为你实现野心的工具！你说你看重我？你看重的不过是我身上的价值，是‘影武者’的技术，是我与极地组织的牵连！你和我母亲林晚晴，本质上有什么区别？都是为了你们那所谓的‘伟大目标’，可以将他人视为可利用、可牺牲的筹码！”

顾三平接着说道：“我问你，卡斯帕，你能摸着自己的良心说，你做这一切，仅仅是为了那个崇高的‘环保理想’，或者单纯是为了我这个人吗？而不是隐藏着你自己的私心、你的野心和你的利益算计？！”

“幼稚！”卡斯帕终于失去了部分耐心，声音陡然转冷，“这个世界从来不是非黑即白！理想需要力量去实现，而力量需要资源和手段来获取和维持！我看重你的能力，愿意给你提供一个远超游隼小队的平台，这本身就是双赢！你为什么非要执着于那些无关紧要的过程和手段？！”

他深吸一口气，仿佛在做最后的努力，抛出了杀手锏，语气带着诱惑：“顾三平，加入我。我不仅可以给你金钱、地位、你想象不到的奢华享受，我还可以动用我所有的资源和情报网，保证让你们母子团圆！你难道不想找到你的母亲，弄清楚真相吗？只有在我这里，你才能获得实现这一切的力量！”

顾三平闻言，眼中非但没有出现卡斯帕预期的动摇，反而燃起了更加愤怒的火焰：“住口！你不该用我的母亲来做交易！更不该用欺骗作为你达成目的的手段！母亲，我会靠自己的力量去找到她，去面对她！路，我会自己闯！”

他指着那辆还在燃烧的suv残骸，声音因激动而颤抖：“你看看！这就是你阻止我的方式！一枚导弹！就因为我拒绝了你！你现在为了拉拢我，可以使用欺骗和禁锢；当有一天，有无辜的人或事阻碍了你的‘伟大目标’，你会毫不犹豫地像发射这颗导弹一样，将他们彻底清除！你的道路上，注定铺满了可以被牺牲的棋子！我绝不会成为其中之一！”

卡斯帕脸上的优雅面具终于彻底碎裂。他额头上的血管剧烈跳动，眼神变得锐利如鹰隼，充满了被忤逆和拒绝后的冰冷杀意。他缓缓点头，语气如同北极永冻的寒冰：

“好，很好。看来我试图用‘争取’的方式来对待你，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错误。我给了你机会，给了你远超你应得的耐心和资源！但你却用幼稚的理想主义和可笑的道德枷锁来回报我！这个世界运行的规则，从来就不是你想象的那样非黑即白！”

卡斯帕双眼中的怒意被一直保持的优雅气质压下，继续对顾三平说道：“当股市下跌时，明智的投资者懂得及时止损。既然你对我抱有如此根深蒂固的偏见，无法为我所用，那么……”

他后退一步，眼神中的最后一丝温度消失，只剩下绝对的冰冷和决断，仿佛在丢弃一件彻底无用的垃圾：

“……那么，对于无法增值反而带来风险的‘资产’，最好的处理方式，就是及时‘止损’。动手！”

命令简洁，决绝，没有丝毫犹豫。

四名武装人员早已蓄势待发，几乎在卡斯帕话音落下的瞬间，他们手中的自动武器便喷吐出致命的火舌！子弹如同疾风骤雨般向顾三平倾泻而来！

“子弹时间！”顾三平心中怒吼，能力再次极限发动！

世界瞬间变慢，子弹的轨迹如同一条条清晰的、灼热的线条，编织成一张死亡之网。

他凭借“影武者”提供的爆发力，猛地向侧后方扑倒，翻滚，躲避。

“噗噗噗噗——！”子弹密集地打在他刚才站立的地面上，溅起无数冻土碎块和雪沫，打在旁边的岩石和树干上，留下深深的弹孔。

顾三平狼狈不堪地在有限的掩体间闪转腾挪。

他没有武器，完全处于被动挨打的境地。“影武者”的装甲能抵挡部分流弹和跳弹，但若是被正面连续击中，同样有被击穿的风险。对方四人占据有利射击位置，交叉火力封锁了他大部分退路。

他只能依靠“子弹时间”带来的短暂预判和“影武者”的机动性，在枪林弹雨的缝隙中艰难求生，每一次躲避都惊险万分，身体多处被飞溅的碎石和弹片划伤，形势岌岌可危。

燃烧的车辆残骸映照着他不断躲闪的身影，与站在原地、面无表情注视着这场猎杀的卡斯帕，构成了一幅残酷而绝望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