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错误的野心(1/2)

马林梵多。

曾经象征着海军绝对正义与权力的宏伟要塞,如今已化为一片触目惊心的废墟。

巨大的裂痕将岛屿一分为二,海水不断涌入,吞噬着残破的建筑和未及清理的战争残骸。

焦糊与血腥的气味混杂在咸湿的海风中,挥之不去。哭喊声与海军们竭力维持秩序的嘶吼交织在一起,构成一曲末日般的悲怆交响。

在一片相对完整的广场边缘,医疗兵们正围着昏迷不醒的萨卡斯基紧急施救,他胸前的伤口狰狞,气息微弱。

不远处,库赞、波鲁萨利诺和卡普背靠着断裂的巨柱或倾倒的墙体坐着,人人带伤,脸色苍白。

库赞的冰甲破碎,波鲁萨利诺那总是带着几分戏谑的脸上此刻只剩下疲惫,卡普的拳头紧握,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他那标志性的狗头帽不知所踪,花白的头发散乱,仿佛一瞬间老了许多。

唯有战国和鹤能勉强站立着。战国元帅的军大衣沾满尘土与血污,他强忍着身体的剧痛,用嘶哑的声音,向还能行动的海兵下达着指令:“优先救治伤员!清点损失!建立临时防线,防止海贼或其他势力趁火打劫!通讯部,尝试恢复与各支部的联系,汇报……现状!快!”

鹤参谋在一旁,脸色同样苍白,但眼神冷静锐利,她迅速补充着细节,协调着混乱的救援工作,试图在这片绝望的废墟上,重新凝聚起一丝秩序。

七武海所在的区域同样是一片狼藉。多弗朗明哥和克洛克达尔已经苏醒,靠着断壁残垣坐着,昔日不可一世的两位枭雄此刻狼狈不堪,连互相嘲讽都显得有气无力。

多弗朗明哥脸上那标志性的狂傲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阴沉到极致的压抑,线线果实能力被剥夺的空虚感,以及对势力将要崩塌的恐惧,如同毒蛇般啃噬着他的内心。

克洛克达尔咬着雪茄,眼神阴鸷,不知在盘算着什么。

鹰眼米霍克杵着他的黑刀“夜”,勉强站立着,他受的伤相对较轻,但那份源自世界第一剑豪的骄傲,在此刻也显得摇摇欲坠,他只是望着那片被分裂的海洋,不知在想些什么。

波雅·汉库克靠在一处倒塌的建筑旁,绝美的容颜上带着痛楚,她正用电话虫与九蛇岛联系,声音里带着颤抖:“……妾身无事,不必担忧。”

挂断电话后,她紧紧握住了胸前那枚心形小石子,来自阮阮的赠礼似乎传递来一丝微弱的暖意,稍稍驱散了那金发神秘人带来的刺骨冰寒。

月光·莫利亚是最后一个醒来的,他庞大的身躯上伤痕累累,醒来后先是茫然,随即被无尽的恐惧淹没。

他看到了多弗朗明哥的惨状,也听到了关于能力被剥夺的只言片语,但这恐惧很快被一种扭曲的渴望取代。

“咈咿嘻嘻嘻……”他低声笑了起来,声音沙哑,“那样的力量……只要……只要能得到一点点青睐,说些好话……就算脾气再古怪又怎样?”

他幻想着依附于那绝对的力量之下,哪怕只是从指缝中漏出的一丝,也足以让他登上世界之巅,甚至超越那名为伊姆的存在。

鹤的手中,紧紧握着一只并未挂断的电话虫。这是她与红发海贼团副船长本·贝克曼建立的紧急联络。

正是依靠这条线路,以及阮阮的影像资料,他们才侥幸在那位神秘存在随手清理“噪音”的举动中,保全了海军最后的骨干力量。

电话虫模拟着贝克曼那边的表情,将红发海贼团的分析,尤其是关于“依赖”和“禁忌过往”的推论,传达到了海军高层的耳中。

“所以,”库赞靠着断壁,声音带着重伤后的虚弱,却努力想驱散一些凝重的气氛,“那个白胡子……是真的想当那位的‘爹’?噗……哈哈……咳!”

他笑了两声,牵动了伤口,剧烈咳嗽起来,但脸上却带着一种荒谬的表情。

波鲁萨利诺在一旁幽幽地接话,试图用惯有的调侃掩饰内心的震撼:“哦~好可怕呢……白胡子桑的‘父爱’,这次可真是跨越了世界呢~而且,照这个说法,那位小公主,岂不是成了那恐怖存在的……妹妹?耶~这关系可真是乱得让人头皮发麻~”

卡普也努力挤出他那标志性的豪迈笑声,试图提振士气:“库哈哈哈!白胡子那家伙,这次可是踢到铁板了!想当人家的爹?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但他笑声中的干涩,谁都听得出来。

鹤的眉头却紧紧皱着,她对着电话虫,也像是在对身边的同僚提出质疑:“这说不通。那个金发神秘人,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绝非人类。而那个叫阮阮的小女孩,虽然特殊,但她的生命形态,以及我们调查到的背景,都显示她是人类,有确切的父母。他们怎么可能是兄妹?”

卡普摆了摆手,试图缓和鹤过于严肃的分析“小鹤,别那么较真嘛,我们现在还活着,不就是最大的幸运吗?”

卡普试图缓和气氛,“也许……是表兄妹?”试图用“表兄妹”之类的说法糊弄过去,但自己也觉得牵强。

旁边的库赞摇头:“卡普先生,那对父母都是东方人面孔,哪来的外国金发表亲?而且……”他顿了顿,声音低沉下去,“正常人,可生不出那样……非人的存在。”

波鲁萨利诺镜片后的目光闪烁:“比较可怕的一点是……他说他有‘兄弟姐妹’~哦~太可怕了~就他一个,我们这个世界就已经是这样了……那其他的……”

他没有说下去,但那股寒意已经渗透进每个人的骨髓。

鹤压低了声音,对着电话虫,也像是在确认自己的猜想:“所以,他口中的‘幼妹’,可能并非指血缘关系,而是另一种……我们不知道的关系。还有贝克曼提到的……‘依恋’。”

这个词让在场的所有知情者心头都是一凛。

战国开口声音沙哑:“还记得从香波地带回来的那个赌徒的供词吗?雷利提到过他们的力量‘同出一脉’,而那个女孩,占据着‘主位’。他去香波地下注,押的是‘阮阮赢’。在白胡子那里,他也明确说了,阮阮是‘母亲最爱的孩子’。”

他深吸一口气,仿佛说出这个结论需要莫大的勇气,“这一切都指向一个事实——那个小女孩,可能……真的比他更强,或者至少,地位更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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