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古代集市（1/2）

时空凝滞的玄异之感渐渐褪去，海浪重新拍岸，风声再临。哪吒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

他看向身旁依旧抓着自己虚无袖口，对刚才发生的一切懵懂无知的初弦，一个念头猛地闪过：此地不宜久留！方才的异象虽已平息，但难保不会引来更麻烦的窥探。

他如今只是魂魄，实力百不存一，护住这个来历神秘的小丫头已是不易。

“喂，”他开口，语气带着一丝不容置疑，“这里太扎眼了，跟我走。” 他本能地想带她离开这空旷的海边，去一个更能隐藏行迹的地方。

初弦对“扎眼”不太明白，但她能感觉到哪吒哥哥想带她去别处，便乖乖点头，小手依旧虚虚地牵着他的红绫。

哪吒虽久未踏足凡尘，但对陈塘关附近的地理仍存有记忆。他领着初弦，避开大道，专走偏僻小径，约莫半个时辰后，一座略显破败人声嘈杂的古代集市出现在眼前。

空气中混杂着泥土、牲口和某种食物腐败的气味，与初弦熟悉的军属大院截然不同。

集市上的人们大多面有菜色，衣衫褴褛。初弦那身崭新柔软的红棉袄白净红润的小脸，以及那双不染尘埃的眼睛，在这里显得格格不入，如同明珠落入瓦砾。

她好奇地东张西望，看着泥塑的娃娃、草编的蚱蜢，觉得新奇又有趣。她甚至从口袋里掏出一颗用亮晶晶糖纸包裹的牛奶糖，剥开想递给哪吒：“哪吒哥哥，这个也好吃！”

那从未见过的糖纸在昏暗的光线下反射出炫目的光彩，瞬间吸引了周围好几道目光。有好奇，有羡慕，但更多的，是隐藏在麻木表情下的贪婪与算计。

“收起来！”哪吒猛地低喝，魂魄状态让他对恶意的感知远比常人敏锐。

他一把将初弦拉近身边，冰冷的目光如刀般扫过几个蠢蠢欲动的身影。那几人被这孩童眼中不符年龄的戾气所慑，暂时按捺住了。

一位提着草绳网兜编织的菜篮的老妪经过，看了看初弦，又看看哪吒，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不忍，低声道：“谁家的女娃？生得这般福气……快些回家去吧，天快黑了，外面不太平。” 说罢，便匆匆离去。

哪吒心头一紧。老妪的话印证了他的预感。他低头看向初弦，只见她小眉头微微蹙起，小声说：“哪吒哥哥，有好几个人……看阮阮的眼神，让阮阮不舒服。”

她无法精确描述“恶意”，但星核本能让她对负面情绪有着野兽般的直觉。

“嗯。”哪吒简短应道，心中已有计较。他不能带着这个“显眼包”继续招摇过市，必须解决掉身后的尾巴。

他目光扫视，发现集市边缘有一条废弃的死胡同，角落里堆着杂物，相对隐蔽。“听着，”他蹲下身，尽可能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静，“你看到那个角落了吗？去那里等着我，我去给你买……糖糖葫芦，很快就回来。”

他找了个最可能吸引小孩的借口。

初弦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她能感觉到哪吒哥哥并非真的要去买糖葫芦，而是要去处理那些让她“不舒服”的源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