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隧道深处（1/2）

铁锈镇的救援车队风尘仆仆地返回，带回的不仅是五名劫后余生的“掘进者”队员，更像是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深水炸弹，瞬间在基地里炸开了锅。

“掘进者”小队被迅速安置进了医疗部。老陈叉着腰，站在医疗部门口，活像个刚下战场的将军，尽管他身上除了点毒雾的酸味儿啥也没有。“嘿，老板，人捞回来了，一个没少！还捎带脚听了个不得了的故事。”

周琛眼神亮得跟探照灯似的，拍了拍老陈的肩膀：“干得漂亮！老陈，你这趟差出得值，太值了！”他脑子里那点关于“风险投资”的小算盘，此刻正打得噼啪作响，仿佛已经看到了战前军用仓库里堆成山的宝贝在向他招手。

索菲亚则一头扎进了临时实验室，开始分析从毒雾区域带回来的空气和腐蚀物样本，嘴里还念念有词：“酸性气溶胶混合了未知生物酶……腐蚀性极强……需要改进中和剂配方……或许可以尝试用高频声波震荡促使颗粒沉降……”那专注劲儿，好像刚才不是去救了趟人，而是去了趟免费的材料采集现场。

清风子道长捋着胡须，在一旁优哉游哉地给几个好奇围观的居民分发“避毒符”，虽然这符对那种强腐蚀毒雾有多大用很难说，但至少能买个心理安慰。“福生无量天尊，此乃天地污秽之气，需以清净之心、坚韧之志应对。”老爷子说话总是这么玄乎又带着点实在。

没过两天，“掘进者”的队长雷克斯就拄着根临时找来的棍子，迫不及待地找上了周琛。这家伙是个典型的废土老油子，脸上写着沧桑，眼里透着精明，但此刻更多的是一种找到靠山的急切和想要证明价值的渴望。

“周老大，”雷克斯的声音还有些沙哑，是让毒雾呛的，“大恩不言谢。我雷克斯和兄弟们这条命是铁锈镇给的。我们‘掘进者’别的不行，就是鼻子灵，能挖！那条隧道，还有里面那个大家伙，您要是有兴趣，我们愿意打头阵！”

周琛就等着他这话呢，脸上却故作深沉：“雷克斯队长，你的心意我领了。但那地方太危险，你们刚捡回条命……”

“不怕！”雷克斯把胸脯拍得邦邦响，“我们知道里面的门道！那毒雾有间歇性，大概每过四五个小时会减弱一次，虽然时间不长，但足够冲进去一段距离！而且，我们之前摸索过，有一条维护通道可以绕开主毒雾喷涌区，虽然也不好走，但比硬闯强多了！”

哦？还有这种事儿？周琛眉毛一挑，兴趣更浓了。这简直是老天爷或者说是战前城市规划部门送上门的外卖通道啊！

“好！”周琛也不再矫情，“既然这样，那就再辛苦你们一趟。老陈！索菲亚！清风子道长！卡恩！过来开会！咱们得制定个‘外卖取餐’计划！”

很快，一支规模更大、装备也更精良的探索队组建了起来。队长自然是经验丰富的老陈，技术总监索菲亚负责搞定一切科学难题，玄学顾问清风子负责提升团队士气或许还有点未知的神秘加成，战力担当卡恩负责清理一切挡路的活物，“掘进者”的雷克斯和他的副手则作为向导。此外还有十名“铁拳”和“扳手”的队员，开着加固过的车辆，带着各种破拆、采样、运输设备，浩浩荡荡地再次杀向那个散发着不祥气息的铁路隧道。

再次来到隧道口，那黄绿色的毒雾依旧像怪兽的呼吸一样缓缓吞吐着，看得人头皮发麻。

“所有人，检查防护服！呼吸器满电满滤芯！”老陈通过无线电大声命令道，“索工，中和剂准备！道长，给大伙再加持一下！”

索菲亚将改进后的中和剂分发下去，这玩意现在看起来更像是个大号的双管手电筒，一头喷中和气体，一头喷吸附凝胶。“持续时间大概能延长到十五分钟，但依旧不能掉以轻心。”

清风子则拿出一个看起来古朴很多的铜铃，轻轻摇动，发出清脆悠远的声音，伴随着低沉的诵经声，一股难以言喻的宁静感稍稍驱散了众人心头的压抑。“此乃‘清音咒’，可宁心静气，抵御外邪侵扰。”嗯，效果堪比群体心理安慰剂，至少大家感觉呼吸都顺畅了点。

“根据我们的计算，毒雾减弱期将在三分钟后开始，持续约二十五分钟！”雷克斯看着手腕上一个简陋但还能用的辐射与化学物质监测仪说道。

所有人都屏息凝神地盯着那翻涌的毒雾。果然，几分钟后，那浓得化不开的黄绿色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淡、收缩，虽然依旧存在，但能见度大大改善，腐蚀性的滋滋声也减弱了不少。

“就是现在！行动！”老陈一声令下。

队伍立刻沿着雷克斯指示的那条侧面的维护通道快速推进。这条通道更加狭窄阴暗，布满锈蚀的管道和剥落的线缆，地上积着厚厚的、成分不明的粘稠灰尘，空气里依旧弥漫着那股让人喉咙发痒的酸味，但比起主隧道那致命的浓度，这里简直算得上是“清新”了。

卡恩一马当先，他那经过强化的感官在黑暗中如同雷达，不时低声发出警告：“左侧管道后有东西……小型变异体，威胁度低，过去了。”“注意脚下，地面有塌陷坑！”

队伍沉默而高效地前进着，只有沉重的脚步声、呼吸面罩的排气声和无线电里简短的确认声在狭窄的空间里回荡。

推进了大约一公里后，维护通道到了一个尽头，连接回主隧道区域。这里的地势稍微开阔了一些，但毒雾明显又浓了几分，即使是在减弱期，也让人不敢大意。前方隐约可见一扇巨大的、镶嵌在岩体中的金属门轮廓，门上覆盖着厚厚的锈迹和某种矿物结痂，但依旧能看出其厚重的结构和坚固的质地。门的周围，有几个巨大的通风管道口，那里正是毒雾涌出的主要源头，此刻正像喘息的巨兽一样，低沉地喷吐着淡黄色的雾气。

“就是那里！”雷克斯激动地指着那扇门，“战时物资中转站！看这气派，里面肯定有好东西！”

“扳手”队的技术员立刻上前，使用各种仪器扫描大门。“老板，门是复合合金的，内部结构还很完整！电力系统完全失效，机械锁死！需要暴力破拆或者找到备用开启机制！”

“找！看看周围有没有控制面板或者手动应急开关！”老陈命令道。

队员们立刻分散开来，在门周围的墙壁上仔细搜寻。索菲亚则拿着一个能量探测器，试图寻找门禁系统的微弱能量残留。

“嘿！这儿有个东西！”一个队员喊道。他在一堆坍塌的碎石后面，发现了一个半埋着的、同样锈迹斑斑的金属盒子，上面似乎有一个摇柄式的装置。

“像是个手动气压或者液压启动装置！”索菲亚检查了一下，“年代太久远了，可能卡死了。需要很大力气才能转动它！”

“力气活儿？我来！”卡恩走上前，双手握住那冰冷的摇柄，全身肌肉贲张，低吼一声，开始发力。那摇柄发出令人牙酸的“嘎吱嘎吱”声，一点点地被扳动。旁边的技术员赶紧拿出润滑剂喷上去。

就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扇大门和卡恩身上时，谁也没注意到，周围毒雾的浓度正在悄无声息地快速回升！减弱期提前结束了！

“不好！毒雾又来了！”负责警戒的队员突然惊呼！

只见周围的通风口像是被激怒了一样，猛地喷出大量浓稠的黄绿色毒雾，速度比之前快得多！几乎是瞬间，能见度就骤降到不足一米！强烈的刺鼻气味即使隔着防护面罩也让人头晕眼花！

“滤芯消耗急剧加快！电量报警！”好几个队员的防护服发出了刺耳的警报声！

“后退！快后退！靠近索工的中和剂！”老陈大吼着，试图维持秩序。

场面一下子混乱起来。浓雾中，人们只能靠声音和模糊的影子辨别方向。嘶嘶的腐蚀声再次清晰地响起，防护服的外层开始出现被侵蚀的迹象。

“啊！我的呼吸器！失灵了！”一名“铁拳”队员突然惊恐地扯着自己的面罩，他的呼吸器滤芯因为过度消耗和腐蚀彻底报废了！他剧烈地咳嗽起来，脸色迅速变得青紫。

“接着！”离他最近的卡恩反应极快，一把将自己备用的小型应急呼吸器拍在他脸上，同时吼道：“节省着用！”他自己则猛地吸了一口气，屏住呼吸，凭借强化过的身体硬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