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狂暴与精纯（1/2）

地下实验室里的研究员们，感觉自己像是在驯服一头由纯粹能量构成的、脾气暴躁还喝了十斤烈酒的星空巨兽。那火髓样本在约束场里“舞”得那叫一个欢脱，能量读数像抽风一样上蹿下跳，时不时还来个能量脉冲“喷嚏”，吓得操作人员一哆嗦，生怕它下一秒就把实验室天花板给掀了。

技术总长顶着两个浓重的黑眼圈，头发被抓得像一团乱麻，嗓子也因为不断吼叫而变得嘶哑。“稳住！给我稳住它！第三组！调整谐振频率，尝试与它的能量波动同步！哪怕只是万分之一秒！”

“同步失败！能量流发生相位突变！”

“约束场负载又到临界点了！”

“冷却系统报警！局部过热！”

实验室里一片鸡飞狗跳，各种警报声此起彼伏，像是在演奏一曲名为《绝望》的交响乐。那拳头大小的暗红色晶体，安静地待在场中央，却散发着让所有尖端科技都显得苍白无力的压迫感。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能源组的负责人，一个戴着厚瓶底眼镜、名叫霍夫曼的瘦高个，猛地一拍控制台，“我们必须量化它！到底有多‘狂暴’，又到底有多‘精纯’！光看着它跳舞，我们永远找不到门路！”

这个提议得到了大多数人的赞同。于是，一项简单粗暴的对比实验被提上日程。

他们从铁锈镇的战略储备库里，紧急调运来了一单位（大约一立方公尺）品质最高的、专门用于大型发电机和重型机械的“烈焰级”压缩煤炭块。这玩意儿黑得发亮，能量密度在铁锈镇现有常规能源里算是顶流，一块就能让一台重型熔炉全功率运行好几天。

同时，他们从火髓样本上，小心翼翼地用激光切割下了一小块，大概也就……嗯，真就只有成年人拳头那么大。

两块能源被分别置入两台并排放置的、标准化的“托卡马克-iii型”能量萃取与测量装置中。这套装置原本是用来模拟聚变反应和测量能量输出的，精度极高。

实验室里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连技术总长都下意识地捂住了胸口，仿佛怕自己的心跳声干扰了数据。

“常规能源组，‘烈焰级’煤炭，能量萃取启动！”霍夫曼亲自下令。

装置启动，熟悉的嗡鸣声响起。显示屏上，代表能量输出的曲线平稳上升，达到一个相当可观的峰值，然后开始缓慢而稳定地下降。最终数据显示：该单位煤炭，总能量输出相当于让一台标准工业用聚变核心（非战舰用）满负荷运转四十八小时。

“记录：稳定，可控，输出曲线符合预期。”霍夫曼冷静地报出数据。这是铁锈镇熟悉的、赖以生存的能源模式。

接下来，轮到那小块火髓了。

操作人员的手都在发抖，他深吸一口气，按下了启动按钮。

没有平稳的嗡鸣。

只有一声尖锐到几乎撕裂耳膜的啸叫！测量装置内部的约束场瞬间过载，显示屏上的能量曲线不是“上升”，而是像一根被拉到极致的橡皮筋，猛地向上弹射，几乎呈一条垂直的直线，瞬间冲破了测量上限！整个装置外壳发出了令人牙酸的金属扭曲声，表面的散热格栅瞬间烧得通红！

“紧急关闭！快关闭！”霍夫曼魂飞魄散地大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