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展示实力（1/2）

谈判桌上的进度，慢得能让熔岩都冷却凝固。灰烬之子们对“信用”、“期货”这类虚无缥缈的概念嗤之以鼻，每一个条款都要用实物类比、仪式锚定，反复确认，搞得勘探队这边几个急性子（比如老陈）差点要把自己头发薅下来，冒充地火苔藓。

李昊心里也急，火髓的能源危机像达摩克利斯之剑悬在铁锈镇头顶，但他们带来的现货物资有限，不可能无限期地耗在这里空谈。他意识到，光靠嘴皮子和画大饼，恐怕很难打动这些只认实物的“石头脑袋”。必须让他们更直观地认识到，与人类合作能带来的、超越几把刀和几包压缩饼干的真正价值。

在一次谈判间歇，李昊提出了一个新的建议。

“尊敬烬母，各位长老，”他通过埃兹拉博士翻译，语气诚恳，“语言的交流如同隔着一层热浪，看得见，却摸不清。我们希望能邀请各位，亲眼看看我们‘制造’这些‘牙齿’和‘灵巧双手’的过程。或许，这能帮助我们更好地理解彼此。”

这个提议引起了灰烬之子们的兴趣。他们对于人类如何“制造”出如此坚硬锋利的金属，以及那些能瞬间粘合伤口、发出声音的“小石头”（通讯器）充满了好奇。烬母在与其他长老简短商议后，同意了。

展示地点就设在勘探队被允许活动的区域边缘，一片相对平整的岩石空地上。为了这次展示，“火花”和她的技术小组可是把家底都快搬出来了。

首先进行的是金属冶炼。灰烬之子们见过熔岩，也懂得用高温锻造黑曜石和某些金属矿石，但他们的方式极其原始——依靠地火和简单的鼓风。当“火花”启动那台便携式高频感应冶炼炉时，所有围观灰烬之子的眼睛都瞪圆了。

没有冲天的火光，没有弥漫的烟尘，只有那个银灰色的、水桶大小的装置发出低沉稳定的嗡鸣。当“火花”将几块从希望角废墟捡来的、不同种类的金属废料放入炉内的坩埚时，灰烬之子们还没太大反应。但当她启动加热程序，坩埚内的金属在无形的力量作用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变红、熔化、融合成一团炽亮的液球时，人群中响起了一片压抑不住的惊呼！

尤其是当“火花”通过精密控制，让那团金属液在坩埚内如同有生命般旋转、剔除杂质，最后倒入一个预设的、带有部落燃烧山峰符号的模具中，并启动急速冷却程序……

几分钟后，一块闪烁着银灰色金属光泽、表面光滑如镜、棱角分明、中央清晰烙印着燃烧山峰符号的合金锭，被“火花”用隔热钳夹着，呈现在众人面前时，整个场面鸦雀无声。

格拉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腰间那把费尽千辛万苦才打磨好的合金短刀，又看了看那块在昏暗光线下依旧熠熠生辉、仿佛蕴含着无尽力量的金属锭，喉咙艰难地蠕动了一下。其他灰烬之子工匠更是看得如痴如醉，恨不得把眼睛贴上去。

这已经不是“制造”了，这近乎于“创造”！从一堆“废石”中，提取出如此完美、坚硬的“牙齿”！没有烟熏火燎，没有反复捶打，安静，迅速，精准！

紧接着是通讯演示。索菲亚拿出两个标准的便携式通讯器，自己拿着一个走到几十米外，另一个交给一位好奇的长老。当索菲亚的声音清晰地从长老手中的小方块里传出来时，那位饱经风霜的长老差点把通讯器扔出去！他惊骇地看着手中的小东西，又看看远处的索菲亚，橙红色的眼睛里充满了难以置信。这超越了距离的“对话”，在他们看来，近乎神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