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二皇子党,寻衅上门(2/2)

身后的侍卫跟着哄笑,笑声刺耳,有个侍卫还故意把刀鞘在石板上磕了磕,发出 “当啷” 的声响,吓得林忠又缩了缩脖子。萧辰趴在地上,用胳膊挡住脸,遮住眼底的寒意,心里却在盘算:“笑吧,现在笑得越欢,下次我让你们哭得越惨。等我练好了力量,一个个把你们扔出去,让你们尝尝摔在地上的滋味。”

“搜!” 萧景浩大手一挥,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蛮横,“给本王仔细搜!把这破屋里所有见不得人的东西都搜出来!特别是那些偷来的吃食和草药,还有…… 有没有藏什么违禁的玩意儿!”

侍卫们如狼似虎地冲进屋里,瞬间传来 “哗啦” 的翻箱倒柜声 —— 破桌子被掀翻,抽屉里的杂物撒了一地;床板被掀开,垫在下面的破稻草都被抖了出来;连萧辰藏在墙角的训练木棍(磨得光滑了些)都被搜了出来。

“殿下,这有根破木头!” 一个侍卫举着木棍,脸上满是不屑,“看着像是烧火棍,还磨得挺光滑,不知道这病秧子留着干啥。” 萧景浩瞥了一眼,挥挥手:“扔了!一根破木头,也值得禀报?” 侍卫随手把木棍扔在院子里,正好落在林忠脚边,林忠赶紧用身子挡住,生怕再被踢坏 —— 这可是殿下训练用的,断了就没的练了。

萧辰趴在地上,耳朵却没闲着,仔细听着屋里的动静:侍卫翻到了他藏在床底的草药包,没当回事;翻到了那几块发硬的粗面饼,还以为是发霉的干粮;甚至摸到了他藏在靴边的铁钉,却以为是鞋底的碎片,随手扔了。直到听到侍卫说 “没搜出别的,就这点破烂”,他才悄悄松了口气 —— 还好藏得隐蔽,没被发现。

侍卫们空手出来,手里只拿着那包被踩烂的草药和几块粗面饼。一个侍卫把面饼递到二皇子面前,面饼硬得能砸核桃,表面还沾了点灰尘。萧景浩皱着眉头,嫌恶地往后退了一步,仿佛那是秽物:“就这破玩意儿?也值得你去偷?萧辰,你是穷疯了,还是贱骨头,连这种猪食都要抢?”

他说着,突然抬脚,狠狠踩在那几块粗面饼上!皮靴底的铁钉扎进面饼,伴随着 “咔嚓” 的碎裂声,面饼被碾成了粉末,混着泥土,散在地上。林忠看得眼睛都红了,眼泪 “唰” 地掉下来 —— 那是殿下好不容易从御膳房 “借” 来的,他自己舍不得吃,每天只掰一小块,泡在粥里吃,现在全被踩烂了!

萧辰的身体猛地一僵,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却没抬头,只是把脸埋得更深,咳嗽声也停了,仿佛被吓傻了。

二皇子还觉得不解气,目光落在萧辰撑在地上的手上 —— 那只手因为训练,已经有了点薄茧,此刻却因为寒冷和恐惧,微微颤抖。他突然抬起脚,狠狠踩在萧辰的手背上!

“啊!” 萧辰忍不住闷哼一声,声音压抑,却透着极致的痛苦。二皇子的靴底又硬又沉,还带着铁钉,踩下去的瞬间,手背的骨头仿佛都要碎了,钻心的疼痛顺着手臂蔓延到全身,他的手指剧烈抽搐,却死死咬着嘴唇,没发出更大的惨叫 —— 他知道,越惨叫,二皇子越兴奋。

“听着,萧辰!” 萧景浩俯下身,声音跟毒蛇吐信似的,冰冷又恶毒,“以后给本王安分守己待在你这狗窝里,别再到处乱窜,脏了本王的眼睛,也脏了宫里的地!下次再让本王抓到你偷东西,或者敢不遵规矩,本王不仅要踩碎你的手,还要碎了你的骨头!听明白没有?!”

萧辰的手背已经红肿起来,指甲缝里渗出了血丝,他从喉咙里挤出微弱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明…… 明白了…… 谢…… 谢皇兄…… 教诲……”

“哼,算你识相!” 萧景浩终于抬起脚,像是踩了什么脏东西似的,在地上蹭了蹭靴底,“我们走!” 他转身就走,侍卫们跟在后面,出门时还故意踹了一脚歪在一边的院门,门板 “吱呀” 一声,彻底散了架,断成了两截。

直到脚步声彻底消失在宫道尽头,林忠才连滚爬爬地扑到萧辰身边,他跪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托起萧辰的手背,看着红肿的手背和渗血的指甲缝,哭得跟泪人似的,眼泪滴在萧辰的手背上,冰凉冰凉的:“殿下!您的手…… 都肿成这样了!老奴这就去拿草药敷!上次熬糊的那锅虽然苦,但能消肿!”

萧辰没有立刻回应,他缓缓地、用没受伤的手撑着地面,一点点坐起来。凌乱的黑发遮住了他的脸,额头上渗出的冷汗混着灰尘,显得狼狈不堪。林忠还在哭,絮絮叨叨地说 “都怪老奴没用”“没拦住二皇子”,突然看到萧辰抬起头 —— 那双眼睛里没有泪水,没有恐惧,甚至没有愤怒,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冰冷,像是寒冬里的冰湖,湖面下却藏着熊熊燃烧的火焰,锐利得能刺穿人心。

“扶我起来。” 萧辰的声音沙哑,却异常平静,没有一丝颤抖。林忠愣了一下,机械地伸出手,扶住萧辰的胳膊 —— 他能感觉到,萧辰的手臂虽然依旧瘦削,却异常坚定,没有丝毫动摇。

萧辰站直身体,活动了一下受伤的手背,虽然疼得钻心,却能感觉到骨头没断 —— 还好练了肌肉,手臂的力量能稍微缓冲一下。他目光扫过院子:散架的院门、洒在地上的药水、被踩烂的面饼、扔在地上的训练木棍,最后落在二皇子离去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没有温度的弧度。

“今日之辱,我记下了。” 他轻声说,声音不大,却像一颗钉子,钉在冰冷的空气里,“二皇子,还有他身后的人,这笔账,迟早要算。”

林忠看着萧辰的背影,突然觉得,殿下好像变了 —— 不再是那个只会忍气吞声的病弱皇子,而是一把藏在鞘里的刀,虽然暂时没出鞘,却已经透出了锋利的寒光。他赶紧擦了擦眼泪,捡起地上的草药包:“殿下,老奴这就去熬药,这次一定不糊,也不加盐了!”

萧辰点点头,弯腰捡起那根训练木棍,拍掉上面的灰尘 —— 木棍虽然被扔过,却没断,还能用。他握紧木棍,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不仅要敷药,从今天起,训练再加量。力量、速度、反应,一样都不能少。下次再有人来寻衅,我要让他们知道,芷兰轩的人,不是好欺负的。”

寒风刮过院子,卷起地上的灰尘和碎面饼,萧辰站在原地,脊背挺得笔直,像一棵在寒风中顽强生长的树。他知道,隐忍不是懦弱,是为了积攒力量;示弱不是认输,是为了等待时机。二皇子今日的嚣张,只会成为他日反击的燃料,让他在这深宫里,一步步站稳脚跟,直到再也没人敢轻视这具 “病弱” 的躯体,轻视这个曾经被遗忘的七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