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苏州单骑大远征（2/2）

跪着的几名瑟瑟发抖的官员，都是与苏州粮案有牵连的京官。

朱由检慢条斯理地翻看着一叠密信，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冷笑。

他随手抽出一封知府赵康成的密信，念道：“京城来人可疑，粮事恐有变，速停...啧啧，真是忠心可嘉啊。”

苏州这几人交谈的信件直接被锦衣卫暗中截下，飞鸽传书连夜送回京师。

他站起身，踱到其中一名官员面前，俯身问道：“你说，朕该夸他警觉，还是该骂他愚蠢？”

信使吓得浑身发抖，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朱由检直起身，突然将整叠密信狠狠摔在几个官员面前：

“都看看！你们的好同僚！十万两银子到手的时候怎么不觉得可疑？现在才想起报信，晚了！”

“还有你们！这些信又是想要干什么？”朱由检又抽出一叠信，正是眼前这些官方想送往江南的密信，只可惜刚送便被锦衣卫通通截下。

“让我看看，送往陈家的，送给赵康成的，送往沈氏商行的，怎么的，送这么多信，怎么没有一份是给朕的？”

他走到一个肥头大耳的官员面前，用脚尖挑起他的下巴：

“张侍郎，听说你在苏州置办了一处别院，花了多少？五万两？还是八万两？”

又转向另一个面如土色的官员： “李给事中，你那个小舅子开的绸缎庄，一年净赚多少啊？够你全家吃用吗？”

每问一句，被点名的官员就抖如筛糠。

“朕真是好奇，”朱由检回到御座，语气突然变得轻快，“你们一个个读圣贤书，考科举，当了大官，怎么就这么喜欢和商人厮混在一起？”

他拿起另一封信，故作惊讶： “哟，这还有个更厉害的。‘若事有不谐，可沉粮灭迹’...陈子延这老东西，倒是狠辣。”

跪着的官员们听到连陈子延都被查出来了，顿时面无人色。陈家在江南树大根深，连他都逃不过，这次是真的要变天了。

“放心，”朱由检看着他们恐惧的表情，笑了，“朕不会现在杀你们。”

他走到殿门口，望着苏州方向： “戏台都搭好了，角儿也都上场了，总得让人把戏唱完不是？”

“骆养性应该已经准备收网了。朕倒是很期待，当你们这些‘忠臣’看到锦衣卫破门而入时，会是什么表情。”

他转身，目光扫过瘫软在地的众人： “带下去，好生看管。等苏州的捷报到了，再送他们上路。”

侍卫将面如死灰的官员们拖走后，朱由检对王承恩吩咐道： “传令骆养性，可以收网了。记住，朕要人赃并获，那十万石粮食可不能浪费了。”

“老奴遵旨。”

“算了，朕觉得还是有必要亲自去一趟，正好亲手把那帮蛀虫的脑袋拧下来！”

王承恩闻言大惊失色，慌忙跪地劝阻：“陛下三思！江南局势未明，那沈荣、陈子延之流在苏州经营多年，根深蒂固，府衙、卫所恐怕都已被他们渗透。陛下万金之躯，岂能轻涉险地？老奴恳请陛下调派京营精锐随行护驾！”

朱由检却只是淡然一笑，伸手从御案上的玉瓶中取出一枚龙眼大小、泛着奇异光泽的丹药。

“险地？在朕眼中，这天下还没有什么地方称得上险地。”他缓步走向殿外，“护驾？是我保护他们，还是他们保护我？朕一人足矣。”

说罢，他径直来到御马监。那匹通体乌黑、四蹄雪白的西域汗血宝马见到主人，亲昵地打了个响鼻。

这匹马从大破闯军时他就一直骑着，跟随着他已经历经数战，见证过闯王败落，也见证过建奴首级堆积成观。

朱由检抚摸着马颈，将手中丹药喂入马口，这玩意是由嘉靖炼制的丹药，专门用于牲畜身上，其名曰神驹丹。

“老伙计，今日要辛苦你了。”

丹药入腹不过片刻，追风突然仰天长嘶，声震九霄！只见它浑身肌肉贲张，眼中精光四射，周身竟隐隐有白气升腾，四蹄不安地刨动着地面，仿佛有使不完的力气。

王承恩和一旁的御马监太监看得目瞪口呆。这哪还是凡马，分明是天马下凡！

朱由检翻身上马，对王承恩吩咐道：“朝中事务暂由内阁处理，若有急事，八百里加急送至苏州。记住，朕此行不必声张。”

话音刚落，追风便如离弦之箭般窜出，马蹄踏在青石板上竟溅起点点火星！一人一马化作一道黑色闪电，转眼间便消失在宫门外。

“这...这...”王承恩望着皇帝远去的背影，喃喃道，“陛下真乃仙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