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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今日穿了件青布长衫,腰间只悬着一柄不起眼的剑——也是王府作坊新鲜出炉的宝剑。

秦风一身便装,怀中揣着密信,轿厢里三个长匣——里面是裹着锦缎的神兵宝剑弩。

队伍最末的马车里,满载着袁家抵押的珠宝,它们将与梁王府的贡品一同送入洛阳,在那座金碧辉煌的牢笼里,继续见证着权力场上的刀光剑影。

刘弥站在城楼上,望着队伍消失在官道尽头。

秋风卷起他的衣袍,远处传来侍卫出发前的低语:“听说洛阳的牡丹开了……”

他握紧腰间“洛神”剑,剑穗上的玉佩轻轻撞击着剑鞘,发出细碎的声响,像是在为这场暗藏玄机的旅程,奏响了序曲。

“入洛阳城后,分作十队,住在‘悦来栈’东西两院。非我手令,不得擅自外出。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队列:“秦风卫长交代过,咱们是进洛阳进贡的,谁要是丢了王府脸面,不必等大王降罪,我这宝剑第一个不认人。”

三百人齐声应诺,声音压得极低,却透着一股慑人的气势。

第八日清晨,天色未亮,十余辆马车和三百侍卫从梁王府大门走出。

头一辆装着袁家的尾款凭证和史涣的贴身行囊,中间一辆载着给灵帝的贡品,最后一辆则堆满了看似寻常的布匹茶叶——实则夹层里藏着三百卫士的兵甲。

车轮裹着厚棉,马蹄钉了软掌,一路行来,竟比寻常商队还要安静。

半月后,洛阳城的朱雀门已在眼前。

高大的城门楼子上,悬着“洛阳”二字的匾额,被日晒雨淋得有些斑驳。

守城的士兵正挨个盘查进城的人,目光在史涣一行人身上扫过,见他们虽穿着普通,却个个身形挺拔,腰间鼓鼓囊囊似藏着家伙,顿时来了警惕。

“站住,你们是干什么的?”

一个络腮胡士兵横过手中长戟。

史涣从袖中摸出一块腰牌,上面刻着“梁国”字,是袁家事先备好的信物。“,我们梁王府给陛下进贡的”他说着塞过去一锭碎银。

士兵掂了掂银子,又瞥了眼马车,见车夫打扮的卫士眼神平静无波,倒像是常年走南闯北的老手,便挥了挥手:“进去吧,最近查得严,别在城里惹事。”

进了城,史涣没急着去客栈,而是先带着两名护卫直奔袁府。

洛阳袁府虽不如豫州本家气派,却也占了半条街,朱漆大门前蹲着两尊石狮,门楣上悬着“袁府”的匾额,透着累世官宦的底气。

通报过后,出来迎客的是袁逢的侄子。

这人是个文官,见了史涣,脸上堆着笑,却不住地往他身后瞟。

“史护卫一路辛苦,”

他引着众人穿过回廊,声音压得很低,“家叔交代的十二万两,已换成了五十个金铤,藏在西厢房的地窖里。只是……洛阳最近风声紧,金铤数额太大,恐怕不好运出。”

史涣没接话,只在进了西厢房后,示意护卫守住门窗。

袁平掀开墙角的石板,露出黑黢黢的地窖入口,一股潮湿的气息扑面而来。

史涣提着灯笼下去,只见五十根长约一尺的金铤码得整整齐齐,每根上面都盖着袁家的火漆印。

他随手拿起一根,入手沉坠,金铤边缘光滑,显然是新铸的。

“告诉袁公子,东西我收到了。”

史涣从地窖上来,将一块刻着“梁”字的木牌递给袁平,“凭这个,让他派人去梁王府取回抵押的资产。”

袁平接过木牌,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处理完袁家的事,已是掌灯时分。

史涣让护卫们先去客栈安顿,自己则带着两个亲信,推着一辆不起眼的独轮车,往张让府邸的方向去。

张让的宅子在洛阳城的东北角,虽不如王侯府邸那般宏伟,却处处透着精致。

朱门紧闭,门环是纯金打造的,门楣上悬挂的走马灯,画的竟是西域舞姬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