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东阿程昱(1/2)

大军过濮阳,入东郡地界,正欲沿官道继续向北,直捣黄巾军核心,一名风尘仆仆的斥候却带来了十万火急的军情。

“报!启禀主公!东阿县城被数万黄巾贼寇围困,守将派人突围求援,言称城中粮草将尽,兵力枯竭,最多只能再坚守数日,危在旦夕!”

“东阿?”

刘弥勒住马缰,眉头紧锁。

大军在帐中稍作休整,他摊开地图,手指在东阿那个小小的圆点上反复摩挲。

脑中飞速运转,东阿……东阿有什么?

除了那闻名天下的阿胶,还有什么能让他如此在意?

他挠了挠头,历史知识的海洋浩如烟海,一时竟有些想不起来。

刘弥没有等他说完,手指重重地敲在地图的濮阳上,发出“笃笃”的声响。

他的内心此刻却异常平静,甚至有些兴奋。

他知道,躲是躲不掉的。

真正的考验,终于来了。

这一战,他必须赢,也一定能赢!

他要用一场酣畅淋漓的大胜,向这个时代宣告自己的到来,也要向那些追随他的人证明,他们的选择没有错。

他的眼中燃烧着熊熊烈火,那是对胜利的渴望,也是对未来的野心。

前路是尸山血海,但他已无所畏惧。因为他知道,只有踏过这片血海,他才能到达理想的彼岸。

突然,他脑中灵光一闪,仿佛一道惊雷劈开了迷雾,猛地一拍大腿:

“程昱!程仲德!”

帐中众将皆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面面相觑。

刘弥的脸上却绽放出一种近乎贪婪的喜悦。

程昱!

那个在曹操早期生涯中力挽狂澜,在吕布之乱中坚守三城,为曹操保住最后根基的“毒士”!

此人刚毅果决,深谋远虑,虽行事狠辣,却忠心不二,是顶级的战略人才。

这样的瑰宝,岂能让他与一座孤城一同埋葬?

“传令!召集所有文武,即刻商议军情!”

刘弥的声音里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兴奋。

很快,荀彧、钟繇、陈群、辛毗、乐进、陈到、何仪、刘辟以及抱着双臂、仿佛只是来凑数的典韦,齐聚中军大帐。

刘弥将东阿的求援信往案上一拍,开门见山:

“诸位,东阿被围,守将程昱,是个人才。我决定,分兵去救!”

此言一出,帐内顿时响起一阵低低的议论声。

北上讨伐黄巾主力是既定方针,如今却要分兵去救一座小城,这无疑打乱了全军的部署。

荀彧与钟繇对视一眼,随即与陈群、辛毗凑到一起,低声商议起来。

他们都是智谋之士,立刻就分析出了其中的利弊。

片刻后,荀彧出列,拱手道:“主公,北上击破黄巾主力,乃是平定天下之根本。东阿虽急,却为枝节。

为今之计,我等当派遣一员上将,辅佐一位谋士,率领一支偏师,星夜驰援。

只要能拖住贼寇,为我主公北上争取时间即可。

待我等大破黄巾军三张主力,黄巾贼寇闻风丧胆,东阿之围自解。

届时,偏师再与我军主力汇合,方为万全之策。”

陈群也上前附和:“文若所言极是。分兵过多,则我军主力削弱,若与黄巾主力相遇,恐生变数。请主公三思。”

乐进、陈进等武将也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这是一个稳妥、理智、符合兵法常规的方案。

然而,刘弥却摇了摇头,目光扫过众人,最后定格在荀彧身上,缓缓道:

“诸位所言,皆是正理。

但你们忘了,程昱是个人才,是能定国安邦的柱石之臣。

这样的人才,岂能让偏师去迎接?

我要他看到的是我刘弥的决心,是我刘弥亲自去请他的诚意!”

他顿了顿,声音陡然拔高:“而且,你们以为我只是为了救一个程昱吗?

不!

我是在向天下所有还在观望的豪杰们传递一个信号——凡有才之士,无论身处何等绝境,我刘弥必不弃之!

这份声望,比多杀一万黄巾贼更为重要!”

这番话掷地有声,充满了强大的自信和一种超越常规的格局。

帐内众人无不为之动容。

他们这才明白,主公的目光,早已超越了一场战役的胜负,而是在布局整个天下人心。

“可是主公……”荀彧还想再劝。

“不必再议。”

刘弥摆了摆手,力排众议,“我意已决。文若与黄忠将军,率领主力一万五千人,按原计划北上,直扑广宗。

沿途招降纳叛,壮大声势,不必等我。

我相信诸位,能将大军顺利带到广宗,也相信,我自己能解决东阿这点小小的麻烦。”

他看向钟繇:“元常,你随我同去。”

又转向典韦、陈到、何仪:“典韦、陈到、何仪,点齐五千精锐骑兵,我们即刻东进!”

他心中暗道:“程昱,我可是惦记你许久了,这等截胡的好事,岂能让别人代劳?”

看着刘弥那不容置疑的眼神,众人知道再劝无益,只能齐声应诺:“诺!”

然而,当晚,刘弥的帅帐内却起了另一场“风波”。

邹氏这个小丫头不知从哪里听说了消息,得知刘弥要亲率一支偏师去闯黄巾腹地,顿时急得眼圈都红了。

她一改往日的温顺,闹起了情绪,抱着刘弥的胳膊,说什么也不肯松开。

“不行!太危险了!你……你是主帅,怎么能去那种地方!”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满是担忧。

邹氏的心里,早已乱成了一团麻。

她不懂什么天下大势,也不懂什么招揽人才。

她只知道,那个在清晨会用粗糙的手指为她攒“私房钱”的男人,那个抱着她会让她感到心安的男人,要去一个叫“黄巾腹地”的地方。

她从那些伤兵的口中,从军士们的窃窃私语中,拼凑出那个地方的模样——那里是人间炼狱,是九死一生的修罗场。

她害怕。

一种前所未有的、深入骨髓的恐惧攫住了她。

她怕他再也回不来了。

她才刚刚找到一点依靠,刚刚习惯了他的怀抱和气息,难道就要立刻失去吗?

她宁愿他像以前一样,偶尔捉弄她,偶尔霸道些,也不要他去冒这种风险。

在她小小的世界里,什么程昱,什么天下,都比不上眼前这个人的平安。

刘弥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又是哄又是劝,又是许诺又是保证,足足哄了一晚上,从天黑哄到天明,才总算让这位小佳人含着泪点了头,为他整理好行装。

第二天清晨,当刘弥穿上冰冷的铠甲,准备上马时,邹氏站在一旁,默默地为他系好最后一根带子。

她的指尖冰凉,微微颤抖。

她抬起头,看着他英挺的侧脸,千言万语堵在喉头,却只化成了一句带着浓重鼻音的:

“……早点回来。”

刘弥心中一软,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低声道:“放心,等我回来,给你带最好看的东阿阿胶。”

他翻身上马,率领五千骑兵,如同一支离弦的利箭,脱离主力大军,浩浩荡荡地挥师东进。

邹氏站在原地,看着那支铁骑卷起的烟尘越来越远,直到消失在天际。

她感觉自己的心也仿佛被那烟尘带走了一半,空落落的。

她回到空无一人的帅帐,那里还残留着他身上的气息。

她抱着他的枕头,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

她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只能一遍又一遍地在心里祈祷。

她开始为自己那点小性子感到后悔,她应该更温柔一点,应该让他走的时候没有丝毫牵挂。

从这一刻起,等待,成了她生命中唯一能做的事。

而此时的东阿城外,已是人间地狱。

数万黄巾军如同黑色的蚁群,密密麻麻地包围着这座小小的城池。

他们没有精良的攻城器械,便用人命去填。

一批批黄巾贼扛着简陋的云梯,在头目的呵斥下,呐喊着冲向城墙。

城上箭如雨下,滚石礌木不断,冲在最前面的人成片成片地倒下,但后面的人立刻又踏着同伴的尸体继续冲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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