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4章 烽火照边疆，五朝联军至（2/2）
东境镇海关。
海面已被染成暗红。琉光仙朝的星辉卫结成“周天星斗战阵”，十万地仙气息相连，化作一片覆盖百里的璀璨星域。星光如雨落下，每一道都堪比地仙全力一击。
长城防线上，大夏守军依托城墙阵法苦苦支撑。徐达站在关楼顶端，手中令旗挥动，大夏精兵如潮水般轮换补防。张三丰在城头布下太极两仪阵，黑白二气流转，将半数星光引偏；楚剑南则祭出仿制的斩仙飞刀，专挑敌军阵眼袭杀。
但敌我差距太大了。
一道星光穿透阵法，轰在城墙某段。砖石崩裂，守军惨叫坠下，那段城墙肉眼可见地矮了三尺。
“报——东段第七烽火台失守！守军全员战死！”
徐达面色不变：“第三营补上，启动备用阵法节点。告诉张三丰，两仪阵转向，以守为攻——拖住他们，等潮汐涨到最高时。”
南境定南关。
这里已是妖兽的海洋。万灵仙朝的驭兽师驱使着数以百万计的飞行妖兽，遮天蔽日，如乌云压城。地面，披着鳞甲的巨犀、口吐毒焰的蟒蛇、背生骨刺的凶狼……潮水般冲击着城墙。
李靖站在关楼上，身后三千飞虎军展开双翼，悬停半空。
他没有立即出击，而是静静等待。
直到妖兽大军的前锋已冲至城墙下三百丈，后方主力完全进入预定区域——
“虎翼阵，起！”
三千飞虎军齐声怒吼，气息连成一片，在空中凝聚出一头长达千丈的插翅白虎虚影。白虎仰天长啸，音波化作实质的利刃，横扫妖兽群！
血肉横飞。
但妖兽实在太多了。死了一批，又涌来更多。三头真仙级洪荒异种终于现身——一头是背生双翼的雷炎巨狮，一头是九首吞天蟒，最后一头……竟是传说中已绝迹的“裂空金鹏”！
李靖瞳孔微缩。
“传令，启动‘地煞陷妖阵’。飞虎军后撤，诱敌深入。”
北境镇岳关，战况最惨烈。
昊炎仙朝的赤炎军团已将军团神通催动到极致，三百地仙合力，在关外凝聚出一轮直径千丈的“焚天烈日”。烈日缓缓下压，高温将空气都灼烧得扭曲变形，长城表面的防护阵法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
关羽横刀立马，立于关前。
青龙偃月刀在手中嗡嗡震颤，刀身倒映着天上那轮火球。他身后，四虎将各守一方，五子良将率军结阵，每个人都浑身浴血，却无人后退一步。
“云长。”赵云策马至他身侧，银甲上已有数处焦痕，“阵法撑不过半个时辰了。”
关羽丹凤眼微眯：“子龙，还记得当年长坂坡吗？”
赵云一怔，随即笑了：“七进七出，何曾忘过。”
“那今日，便让这些仙界之人看看——”关羽缓缓举刀，刀锋指向那轮烈日，“何为，华夏武圣。”
青龙虚影自刀身腾空而起！
但就在此时——
“报！！！”
一道染血的身影从关内冲来，是留守后方的李信。他手中握着一枚裂开的传讯玉简，声音嘶哑：
“镇岳关地下灵脉被敌军秘法侵蚀，阵法核心出现裂痕！最多……最多还能支撑一刻钟！守将请求增援，否则关破在即！”
关羽握刀的手，骤然收紧。
刀锋之上，青龙发出悲鸣。
军机处，死寂。
光幕中，镇岳关的城墙已开始崩塌。赤炎军团的焚天烈日又下压百丈，高温让画面都开始扭曲。关羽率军死战，青龙刀气斩裂数十地仙，但他本人也被反噬之力震得口吐鲜血。
北境，危矣。
一旦镇岳关失守，昊炎仙朝主力将长驱直入，直扑阳城。届时东西南三境守军必军心涣散，大夏防线将全面崩溃。
所有目光，都投向嬴幽。
他站在光幕前，静静看着关羽浴血的身影，看着崩塌的城墙，看着那些在火海中化为灰烬的大夏将士。
良久，他转身。
玄金帝袍无风自动，一股浩瀚如星海的帝威自他身上升腾而起。那不是地仙的气息，也不是天仙、真仙——那是融合了人道、帝道、仙道三大本源，在生死存亡之际彻底爆发的……帝王意志！
“管仲。”
“臣在。”
“朕亲赴北境。阳城交由你，九鼎大阵交由你，大夏国运——交由你。”
管仲深深一躬：“臣，必与阳城共存亡。”
嬴幽又看向张仪、苏秦：“离间诸宗，延缓参战。若事不可为……可许诺割让部分利益。”
二人对视，肃然拱手：“臣明白。”
最后，嬴幽望向殿外。
夜色已深，但阳城上空，九鼎虚影正缓缓旋转，投下镇压天地的金光。城中百姓似乎感应到什么，纷纷走出家门，望向皇宫方向。
没有慌乱，没有哭喊。
只有沉默的、压抑的、与国同休的决绝。
“开宫门。”嬴幽迈步，“擂战鼓。”
“朕要——亲征！”
宫门轰然洞开。
九十九级白玉阶下，三千玄甲禁军已列阵以待。战马嘶鸣，旌旗猎猎，每一张面孔都写满视死如归。
嬴幽踏出殿门，拾级而下。
每走一步，身上帝威便盛一分。走到阶底时，那股气势已如实质，冲霄而起，竟在夜空中凝聚出一道贯穿天地的黄金光柱！
阳城内外，万民跪伏。
“恭送陛下——！”
声浪如潮。
嬴幽翻身上马，接过侍从递来的轩辕剑。剑鞘古朴，但剑柄入手瞬间，人道气运如江河奔涌，与他体内帝道本源共鸣。
一夹马腹，战马人立而起，长嘶破空。
“驾——！”
三千玄甲如洪流涌出宫门，马蹄声震碎夜色，直奔北方。
帝都钟楼，九声丧钟般的战鼓擂响——那是帝王亲征的最高礼仪，也是……与国同命的誓约。
这一去，要么踏破敌营，要么马革裹尸。
再无第三种可能。
东方天际，晨曦初露。
那光，红如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