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剧院魅影(1/2)

清晨的阳光透过宿舍窗户,驱散了昨夜残留的阴冷,却驱不散林风和苏晓心头的沉重。十二个小时的临时安全时间,如同悬在头顶的倒计时沙漏,每一粒沙子的滑落都敲打着他们的神经。

那个突兀出现在门口的包裹,此刻正放在书桌上,朴素无华,没有任何寄件人信息,像一块沉默的墓碑。苏晓蜷缩在椅子上,眼神惊惧地望着它,仿佛那里面盘踞着一条毒蛇。

“打开吗?”林风的声音有些干涩。他知道这很可能又是“规则”的一部分,是任务的前置,但未知总是伴随着最大的恐惧。

苏晓咬着嘴唇,最终用力点了点头。逃避解决不了任何问题,李娜的死已经证明了这一点。

林风深吸一口气,用裁纸刀小心地划开胶带。里面没有爆炸物,没有诅咒物品,只有两样东西:一张泛黄脆硬的旧票据,和一把样式古老、布满铜绿的黄铜钥匙。

票据是一家名为“夜莺歌剧团”的入场券,演出地点正是“血色剧院”,日期是四十年前的一个夜晚。票根背面,用娟秀却略显颤抖的字迹写着一行小字:“安娜的救赎,在第三排第七座之下。”

而那把钥匙的柄部,雕刻着一个模糊的剧院拱门图案,与李娜遗物中那张烧焦的唱盘封套残片上的图案,如出一辙。

“安娜……我好像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苏晓皱着眉,努力回忆,“对了!那个在剧院火灾中死去的首席女演员,好像就叫安娜!”

线索串联起来了。入场券指明了具体的位置——“第三排第七座之下”,而钥匙,很可能是打开那个秘密的工具。这确实是“规则”给予的提示,或者说,是它设定好的剧本。

“我们……真的要去吗?”苏晓的声音带着绝望的颤抖。血色剧院的凶名,加上李娜的前车之鉴,让她本能地想要退缩。

林风看着手中的钥匙和票据,又看了看那个静静躺在桌上的布娃娃。“我们没有选择。”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清理者’只是暂时退去,不完成任务,不找到真相,我们永远无法摆脱这个旋涡。而且……”他顿了顿,“你想知道李娜到底为什么死吗?想为自己争一条活路吗?”

苏晓沉默了,恐惧依旧存在,但一丝被点燃的愤怒和不甘在她眼中闪烁。她用力点了点头。

(承)

接下来的白天,成了紧张的备战期。林风利用电脑技术,尽可能地搜集了所有关于血色剧院和夜莺歌剧团的资料。大多是些零碎的新闻报道和都市传说,拼凑出一个模糊的悲剧轮廓:四十年前,事业正值巅峰的女高音安娜·佩特雷斯库在演出歌剧《诅咒人偶》时,剧院莫名起火,她未能逃出,香消玉殒。官方调查结果指向电路老化,但传闻则更加黑暗,涉及嫉妒、背叛和一场未能完成的诅咒。

苏晓则凭借艺术生的身份和人脉,试图寻找当年事件的亲历者或知情后人,但一无所获,那场大火似乎将一切都烧成了灰烬和沉默。

傍晚时分,两人再次检查了装备:强光手电、备用电池、撬棍、记号笔、绳索,以及最重要的——那个布娃娃、旧票据和黄铜钥匙。林风将娃娃贴身放置,那冰冷的触感时刻提醒着他所处的境地。

当夜幕彻底笼罩城市,他们出发了。前往老城区的路上,车辆和行人逐渐稀少,路灯也变得昏暗。血色剧院孤零零地矗立在一条僻静街道的尽头,周围是荒废的院落和围墙。哥特式的建筑风格在月光下显得狰狞,彩绘玻璃大多破损,如同骷髅空洞的眼窝。巨大的木门紧闭着,上面缠绕着粗重的铁链和一把现代的大锁。

“门锁着,我们怎么进去?”苏晓小声问,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林风没有回答,他掏出那把黄铜钥匙。钥匙在月光下泛着幽绿的光泽。他尝试着将它插入那把现代大锁的锁孔——尺寸完全不对。

然而,当他握着钥匙,靠近那扇巨大的、雕刻着繁复花纹的木门时,异变发生了。钥匙开始微微发热,门上那些雕刻的花纹仿佛活了过来,如同血管般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流光。紧接着,旁边一扇原本并不起眼的、供工作人员进出的小侧门,发出“咔哒”一声轻响,竟然自行开启了一条缝隙,仿佛一张邀请他们进入的、黑暗的嘴。

(转)

一股陈腐、潮湿、混合着木头腐烂和某种类似旧化妆品气息的味道,从门缝里飘了出来。两人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紧张和决绝。

林风率先侧身挤了进去,苏晓紧跟其后。手电光柱划破黑暗,照亮了一个巨大的、布满蛛网和灰尘的空间——剧院的前厅。残破的海报挂在墙上,上面优雅的舞者形象如今只剩下斑驳的色块。售票窗口积满了灰,地上散落着碎纸和瓦砾。

布娃娃传来微弱的指引感,指向剧院内部的主观众席。他们穿过前厅,推开一道厚重的、天鹅绒幔帐(如今已破败不堪)覆盖的门,走进了观众席。

巨大的空间给人以强烈的压迫感。成排的座椅如同沉默的观众,覆盖着厚厚的白色防尘布,在黑暗中看去,像一片排列整齐的墓碑。舞台隐没在最深沉的黑暗里,厚重的幕布低垂着。空气凝滞得可怕,连灰尘都仿佛停止了飘动。

“第三排……第七座……”林风低声念着,借着手电光,数着排数和座位。苏晓紧紧抓着他的衣角,大气都不敢出。

终于,他们找到了目标座位。林风蹲下身,用手电照射座椅下方。那里积满了灰尘和杂物。他戴上手套,小心翼翼地拨开一层厚厚的灰土,指尖触碰到了一个坚硬的、带有金属质感的东西。

是一个小小的、嵌入地面的,黄铜锁孔!

他立刻掏出那把剧院钥匙,插入锁孔。严丝合缝!轻轻一拧,“咔”一声轻响,在死寂的观众席中清晰可闻。紧接着,旁边一整块地板悄无声息地向下滑开,露出了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向下的狭窄阶梯入口!一股更阴冷、更陈腐的气息从下方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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