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帷幕之后（2/2）

他的意识再次沉入那布娃娃，沉入那“心之钥”。这一次，他不再仅仅是沟通，而是尝试去“理解”它的本质，理解它为何能屡次打破规则。钥匙……是用来打开“锁”的。那么，这把“心之钥”，能打开什么“锁”？

是场景的锁？规则的锁？还是……封锁着苏晓的那个“隔离空间”的锁？

一个大胆到近乎疯狂的计划，在他脑海中迅速成形。

他抬起头，看向记录官，意识传递出前所未有的坚定与清晰：

“我拒绝成为‘守夜人’。”

记录官的身影似乎凝滞了一瞬，周围的回廊光线微微暗淡。

“但我也不会坐以待毙。”林风继续道，他举起手，并非实物，而是意识模拟出的动作，指向记录官，“我要求行使我作为‘帷幕撕裂者候选’的权限——我要求进行一次‘挑战’！”

“挑战？”记录官的意念第一次带上了些许可以被称之为“情绪”的波动，一丝极淡的……讶异。

“是的！根据你刚才透露的信息，‘帷幕撕裂者’有能力改变剧本。”林风紧盯着对方，“我要求进入封锁苏晓的‘隔离空间’！如果我能在不使用‘守夜人’权限的情况下，凭借我自己的力量和她一起离开，那么，你们必须解除对她的所有限制，并承认我们拥有在‘系统’内自由行动的……基本权利！”

他顿了一下，声音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如果我失败，我和苏晓，任凭你们处置！‘归档’也好，‘净化’也罢，绝无怨言！”

这是一场豪赌！赌的是“守夜人”对他们这些“候选者”的某种潜在规则或兴趣，赌的是“心之钥”隐藏的潜力，赌的是他和苏晓之间那看不见的联结！

（合）

观测者回廊陷入了漫长的寂静。只有无数符号和光影在无声地流淌、变幻。

记录官那模糊的身影仿佛化作了一座雕像。林风能感觉到，一股远超记录官本身的、更加浩瀚古老的意念，再次降临了，如同之前裁定他进入“腐烂盛宴”时一样。那意念扫过林风，扫过他意识中那个疯狂的计划，扫过那布满裂痕却依旧搏动的“心之钥”。

许久，许久。

记录官的身影微微动了一下，冰冷的意念再次响起，但这一次，似乎带上了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意味。

“申请已接收。经‘上位存在’裁定……”

林风屏住了呼吸。

“……请求，批准。”

一股巨大的力量瞬间包裹了林风！但这一次，不再是粗暴的投掷，而是一种更加精准、更加深邃的传送！

“挑战场景：‘遗忘边陲’（苏晓隔离区）已载入。”

“规则：无额外规则。生存，并离开。”

“祝你好运，‘候选者’。或许……你能为我们展示，不一样的‘可能性’。”

在意识被彻底拉入新的战场前，林风最后“听”到的，是记录官那似乎隐含着某种期待的意念。

而在他消失之后，观测者回廊的某个不起眼的角落，一个一直处于隐匿状态的光团微微闪烁了一下，里面传出一个略带戏谑的、并非守夜人风格的年轻声音，低声笑道：

“嘿，老头们，看来这场无聊的‘观测’，终于要变得有趣一点了。这个变量，我‘收藏家’……预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