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守夜人的阴影（2/2）

获悉你们近期‘活跃表现’及遭遇‘系统性观察’。或许，我们拥有共同的关切。若想了解‘守夜人’、‘记录者’及你手中‘钥匙’的真相，今日下午三点，‘边缘’咖啡馆，靠窗第三桌。独自前来。

——一个潜在的‘坐标’”

邮件下方，附带着一个一次性的解密密钥和咖啡馆的地址。

“坐标？”林风皱紧眉头。这指的是发信人自己，还是一个地点？共同的关切？是指对抗“守夜人”或者那个“直播系统”？

“这会不会是陷阱？”苏晓担忧地说，“可能是‘守夜人’的诱饵，或者是那个‘清理者’的新花样。”

“有可能。”林风沉思，“但这也是我们目前唯一能接触到的、可能知晓内情的外部信息源。‘钥匙’……他提到了我手中的‘钥匙’。”他看了看那个布娃娃。

犹豫再三，对真相的渴望压倒了对未知的恐惧。林风决定赴约。他让苏晓留在相对安全的宿舍，自己则做了万全准备，不仅带了布娃娃和撬棍，还在身上隐蔽处放置了录音和定位装置。

下午三点，“边缘”咖啡馆。这里位置偏僻，客人寥寥。林风按照指示走到靠窗第三桌，那里已经坐着一个男人。

他看起来二十七八岁，穿着普通的灰色连帽衫，戴着黑框眼镜，面容清秀，带着几分书卷气，正专注地看着面前摊开的一本……《高等数学习题集》，手边还放着一杯冒着热气的咖啡，看起来就像一个普通的备考研究生。

他抬起头，看到林风，推了推眼镜，露出一丝略显腼腆的微笑：“林风？比我想象的要年轻。请坐，我是‘坐标’，你也可以叫我阿哲。”

他的气质完全出乎林风的预料，没有神秘组织的阴森，也没有强者的压迫感，就像一个邻家学长。

（合）

林风谨慎地坐下，没有动对方推过来的水。“你说……共同的关切？”

阿哲合上习题集，眼神变得认真起来：“直接说吧。我知道你们被卷入了一个‘真人秀系统’，遭遇了‘清理者’，最近还在‘血色剧院’的‘历史回响’里大闹一场，并且……引起了‘守夜人’的注意，被标记为‘临时归档’对象。”

他轻描淡写地说出了林风最大的秘密！林风心中巨震，身体瞬间绷紧。

“别紧张。”阿哲摆摆手，“我和我的‘朋友们’，也在被观察的名单上。我们是一群……不愿意按照‘剧本’演出的‘演员’，或者说，是想弄清楚这场‘演出’背后真相的‘调查员’。”

他指了指林风随身背包的方向（那里放着布娃娃）：“你手中的‘根源物’——我们这么称呼它——是钥匙之一。而‘守夜人’，他们是这场宏大‘戏剧’的……记录员兼秩序维护者。他们不直接干预演出，但确保剧情不会彻底失控，并将有价值的‘演员’和‘剧情线’记录下来，至于用途……未知。”

“你们是什么组织？”林风沉声问。

“组织？谈不上。”阿哲笑了笑，“我们更像个互助会，叫‘破幕者’。成员不多，各有所长。我擅长数据分析和逻辑推演。”他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我们知道系统在挑选‘演员’，筛选‘素材’，但我们怀疑其目的并非娱乐那么简单。我们也在寻找答案，并且……需要新的力量。”

他看着林风，目光诚恳：“林风，你和苏晓展现出了惊人的潜力和韧性。独自挣扎，很容易被各个击破，或者最终被系统同化、被守夜人归档。加入我们，资源共享，信息互通，或许我们能一起看清幕布之后的真相。”

林风心脏狂跳。破幕者……互助会……潜在的盟友？这似乎是他黑暗中看到的一丝曙光。但这一切是真的吗？这个看似人畜无害的阿哲，值得信任吗？

他紧紧盯着阿哲的眼睛，试图从中找出任何一丝虚伪或欺骗。

阿哲坦然与他对视，随后，他看似随意地拿起桌上一张咖啡馆的宣传单，用手指在上面轻轻划了一个简单的符号——一个被一道斜线划掉的眼睛图案。

“这是我们的标记。”阿哲轻声说，“意味着，我们拒绝被‘观看’。”

就在这时，咖啡馆的门铃轻响，又一个客人走了进来。阿哲的目光随意扫过去，下一秒，他的瞳孔猛地收缩，脸色微变，压低声音对林风快速说道：

“看来我们的会面提前结束了。记住这个标记和联系方式（他迅速塞给林风一张纸条）。小心，有‘检票员’来了……他们可比‘清理者’难缠得多。”

林风顺着阿哲隐晦的视线望去，只见门口站着一个穿着笔挺黑色西装、戴着白手套、面容如同石膏像般僵硬没有任何表情的男人。他的目光如同探照灯，缓缓扫过咖啡馆内的每一个角落，最终，定格在了林风他们这一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