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为了养家，兼职直播（1/2）

阿糯提着沉甸甸的购物袋，脚步匆匆地往家赶。办领养手续时，工作人员详细询问了他的经济状况、居住环境，还反复叮嘱了照顾兽人幼崽的注意事项，一番折腾下来，时间已近正午。他心里惦记着家里的小家伙，生怕自己离开太久，幼崽会因为孤独或饥饿哭闹，一路上几乎是小跑着往回赶，额角又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推开公寓门的瞬间，阿糯下意识地放轻了脚步，连呼吸都放柔了些。客厅里静悄悄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他的目光立刻投向沙发角落——那个用自己旧毛衣铺成的临时小窝，小家伙正蜷缩在里面，安然沉睡着。雪白的绒毛被阳光染成了淡淡的金色，小肚子随着均匀的呼吸轻轻起伏，嘴角还微微抿着，像是做了什么好梦。

阿糯悬着的心瞬间落了地，一股难以言喻的宁静与满足涌上心头。他轻轻带上门，将购物袋放在门口，蹑手蹑脚地走到沙发边，蹲下身凝视着幼崽的睡颜。小家伙睡得很沉，连他靠近都没有察觉，小爪子还紧紧攥着毛衣的一角，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阿糯忍不住伸出手指，极其轻柔地碰了碰他的小耳朵，绒毛柔软得像云朵，让他舍不得移开手。

休息了片刻，阿糯起身开始整理买回来的东西。他按照店员的建议，将幼崽兽奶放在阴凉处，护理垫铺在小窝旁边，玩具则放在触手可及的地方。看着这些崭新的物品，想到以后家里就多了一个需要他照顾的小生命，他的心里既紧张又期待。

估摸着幼崽也该饿了，阿糯拿出一罐幼崽专用兽奶，按照网上教程上的比例，小心翼翼地倒入奶瓶，又兑了适量的温水。他拿着奶瓶轻轻摇晃，让奶液充分混合，然后将奶瓶凑到自己嘴边，试探着抿了一口——温度刚好，不烫也不凉。

他走到沙发边，轻轻拍了拍幼崽的小肩膀。幼崽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了眼睛，蓝色的眸子还带着刚睡醒的惺忪，迷茫地看了阿糯一会儿，才慢慢反应过来，喉咙里发出软糯的“呜呜”声，伸出小爪子想要抓他的手。

阿糯笑了笑，将奶瓶递到他嘴边。幼崽的小鼻子动了动，立刻嗅到了熟悉的奶香味，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他本能地伸出小爪子，紧紧抱住奶瓶，小脑袋凑过去，急切地吮吸起来。奶嘴被他含在嘴里，发出细微的“咕咚咕咚”声，看得出来是真的饿坏了。

阿糯坐在旁边，一只手轻轻托着奶瓶，另一只手忍不住用指尖梳理着幼崽头顶柔软的绒毛。小家伙的毛发蓬松又顺滑，摸起来格外舒服。幼崽似乎很享受这种触碰，吮吸的动作顿了顿，喉咙里发出满足的、细微的呼噜声，像是小猫在撒娇，听得阿糯的心都软成了一滩水。

一瓶奶很快就喝完了，幼崽松开奶瓶，打了个小小的饱嗝，然后往阿糯身边挪了挪，蜷缩在他的腿边，又闭上了眼睛。阿糯看着他依赖的样子，嘴角不自觉地扬起温柔的笑容，可这份温馨没持续多久，现实的问题就像一块石头，重重地压在了他的心头。

他收拾好奶瓶，拿出手机，开始默默计算今天的花销：幼崽兽奶、护理垫、玩具、还有办理领养手续的手续费，加起来几乎花掉了他半个月的薪水。他现在的工资不算低，但除去房租、水电费和自己的生活费，本来就所剩无几。以后还要定期买兽奶、辅食，万一幼崽生病需要看病，更是一笔不小的开支。以他目前的收入，抚养幼崽虽然勉强够用，但将再无任何闲钱应对意外，甚至连自己偶尔想买本新书、吃顿好的都成了奢望，生活品质会大幅下降。

阿糯低头看着腿边熟睡的幼崽，小家伙脸上还带着满足的笑意，完全不知道生活的压力。这是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感受到责任的重量，也是第一次为钱的事情如此焦虑。他不能让幼崽跟着自己受苦，必须给小家伙更好的生活。想到这里，一个念头在他脑海中萌生——找一份兼职补贴家用。

整个下午，阿糯把幼崽托付给隔壁好心的阿姨照看，自己则揣着简历，在附近的商业区奔波寻觅。他先去了几家便利店，询问是否需要夜班店员，可对方一听他白天要正常上班，只能晚上兼职，都摇了摇头；他又去了几家花店，想找一份插花或送货的兼职，却因为没有相关技能被拒绝；最后他还询问了几家需要打字员的工作室，可给出的薪资低得可怜，根本起不到补贴家用的作用。

夕阳西下，余晖将天空染成了橘红色。阿糯拖着疲惫的身躯走在回家路上，心里充满了气馁。他看着街边来来往往的人群，第一次觉得自己如此无力，连一份合适的兼职都找不到。一阵大风突然刮过，一张彩色的广告单被吹得飞起，精准地贴在了他的脸上。

阿糯有些烦躁地揭下广告单，正准备随手扔掉，眼角的余光却瞥见了上面的文字——“兽友陪聊平台招募主播！不限兽人种类，时间自由，无需经验，高额打赏实时到账！”下面还附有一串联系电话和平台二维码。

“时间自由”“高额打赏”这几个字像磁石一样吸引了他的目光。他停下脚步，仔细看着广告单，心里泛起了波澜。陪聊主播？他性格内向，不太擅长和陌生人说话，可一想到幼崽的未来，想到那些需要用钱的地方，他又犹豫了。这份工作时间灵活，正好不耽误他白天上班，而且高额打赏确实很诱人。

阿糯攥着广告单，站在路边，心里天人交战。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这双手平时只用来操作观测仪器、翻看书本，从来没想过会用来做主播陪聊。可一想到幼崽软糯的模样，想到要给他一个安稳的家，他咬了咬牙，拿出手机，颤抖着拨通了广告单上的电话。

电话接通的瞬间，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手心都冒出了薄汗。

阿糯的手指悬在拨号键上方，指尖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连带着手机屏幕都泛起了细微的涟漪。广告单上“高额打赏”“时间自由”八个字像烧红的钩子，死死勾着他紧绷的神经，可理智却像一盆凉水，不断浇灭他的冲动——天上哪有掉馅饼的好事？

他想起前阵子在新闻上看到的诈骗案例，有些不法平台就是打着“高薪兼职”“无需经验”的幌子，先让求职者交“押金”“设备费”，收了钱就拉黑消失；还有些更过分的，会套取个人信息，甚至逼迫主播做违规内容。“万一是骗子怎么办？”他小声嘀咕着，眉头拧成了疙瘩，指腹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壳边缘的磨损痕迹。

要是被骗了，不仅补贴家用的想法落了空，还可能让本就拮据的生活雪上加霜。他低头看了看怀里刚喝完奶、正用小脑袋蹭他手心的星团，小家伙闭着眼睛，嘴角还沾着一点奶渍，睡得格外香甜。一想到星团需要更好的兽奶、更安全的护理垫，万一感冒发烧还要花医药费，阿糯的心就像被攥紧了似的发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