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二十五年了(1/2)

那颗碧灵果……分明是她不小心掉下山的,怎么就成了特意送它的了?

不过……

看着眼前这只为了一个“误会”执着追寻了她这么久的小家伙,天心心底涌起一丝暖流和哭笑不得。

周子夜听完月摇的“控诉”,又看到天心一脸好笑的表情,好像明白了什么。

“好啊!你这小鸟,”他佯装大怒,撸起袖子就要去抓它,“胆子不小啊!编故事骗到我太虚剑宗头上来了?还白吃白喝十年!看我不把你扔出去!”

“呜哇!主人救命!”

月摇吓得魂飞魄散,一把薅下天心抵住它脑袋的手,两个小翅膀紧紧抱着那根手指,整只鸟挂在她手上,委屈巴巴地哭喊:

“主人你信鸟!鸟没有骗吃骗喝!主人你信鸟,你真的是鸟的主人!鸟说的都是真的!唔唔唔……”

天心看着挂在自己手指上婴勺鸟,它那哭成泪鸟还死抱着不放的样子,简直让人哭笑不得。

这时,猫窝里的白月懒洋洋地舔了舔爪子,慢悠悠地站起身,伸了个优雅的懒腰,踱步到天心脚边。

它瞥了眼哭唧唧的月摇,不耐烦地仿佛施舍一般对天心说:

“主人,收下它吧。吵吵嚷嚷十年,吵得我睡得不得安宁。

往后的日子还长,正好让它给我端茶倒水、捏肩捶背,权当补偿我了。”

它说完,高傲地扬起下巴,仿佛在说“便宜你这傻鸟了”。

这十年,它虽然也在沉睡,但是对于外界并非毫无感知。

月摇那些充满希望和关切的“睡前故事”与期盼,它都听在耳中。

这份纯粹的赤诚,才是它开口的真正原因。

“好啦~四师兄,快住手,看你把小家伙吓的。”

天心忍俊不禁,伸手轻轻抚过月摇因受惊而炸起的绒毛,安抚地揉了揉它的小脑袋,制止了周子夜作势要抓它的“暴行”。

“你叫月摇,对吗?”看见婴勺鸟疯狂点头后,天心唇角微扬,接着道,“以后就跟着我吧。不过……”

她指尖点了点月摇尖尖的红喙,笑道:“你这张快嘴,可得好好管住哦~”

“主人放心,鸟发誓!一定管住这张破嘴!”

话音刚落,天心脚边的白月白光一闪,摇身化作一名软萌软萌的五六岁小女童。

一头银发半扎成两个小丸子,发间飘荡着两串小毛球,穿着一身极淡的银纹蓝色花瓣裙,眉心一点月牙形的花钿小巧精致,衬得那双眼睛越发灵动。

月摇瞬间僵直,豆大的眼睛瞪得溜圆!

这、这猫!它、它竟然能化形?!!

白月没管月摇的神情,伸出一只胖乎乎的肉手,捏住了月摇的一侧小翅膀。

另一只手的指尖,一点寒芒闪过,尖尖利爪突然弹出,在月摇细嫩的翅尖上轻轻一划。

“啾!”月摇吃痛惊呼。

一滴殷红的血珠悬浮于半空。

“我才不信你那张破嘴。”白月软萌的嘴里说出淡漠的话语。

她引着那滴血珠轻轻点向天心眉心。

血珠触肤即融,一道金色的印记一闪而过。

“嘻嘻。”女童白月收回手,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主人,我给它下了缄默禁制,关于你的苏醒、状态、行踪之事,未经你允许,它是半个字也吐不出来了。”

她瞥向惊魂未定的月摇,唇角勾起得逞的笑意。

“白月干得好!这个主意不错!”

青玄尊者眼睛一亮,赞许地抬手就想摸摸白月的头,以示嘉奖。

白月却是一个闪身躲开,站到了天心另一侧,还朝青玄尊者撅了撅嘴。

哼!本兽才不是谁都可以摸的!

青玄尊者的手尴尬地停在半空,嘴角抽了抽。

他目光一转,顺势将那只抬起的手,无比自然地落在了天心发顶,轻轻揉了揉,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时辰不早了,天心乖,好好休息。为师明日再来看你。”

说罢,他扭头看向旁边三个看戏看得津津有味的徒弟,瞬间切换回威严模式,虎着脸道:

“你们几个,该回哪儿回哪儿去!别杵在这儿打扰你们小师妹静养!”

“是,师父。”莫时、顾之唤、周子夜齐齐应诺,纷纷和天心道别。

周子夜走在最后,磨磨蹭蹭,一步三回头。

就在他即将跨出门槛时,突然被天心一颗葡萄打中后脑勺。

他疑惑回首,只见天心双手撑着桌子,冲他狡黠地眨了眨眼,红唇无声地夸张开合,用口型清晰地说着:

“四——师——兄!明——天!肉!我——要——吃——肉!”

周子夜先是一愣,随即了然,脸上绽开一个心领神会的笑容。

他飞快地抬手,在身侧比划了一个只有他俩懂的、代表没问题的手势。

接着又双手在空中画了一个巨大无比的圆,最后做了个“包在我身上”的拍胸脯动作,这才挤眉弄眼地转身溜了。

就在月摇疯狂说认主宣言时,客峰,听松居。

院内那棵古松下,洛书白负手而立,身若修竹。他紧凝视着南风那双澄澈的眼眸,再次沉声追问,语气执着:

“佛子与我小师妹之间的渊源,当真……一丝也不能与人言说?”

南风安然静立,指尖缓缓拨动着一颗菩提子,闻言抬眸,唇边噙着一抹疏淡的笑意:

“洛施主,此问之解铃人,并非贫僧。您当去问天心施主才是。”

他微微一顿,接下来的话语仿佛在给洛书白吃定心丸。

“不过,洛施主大可安心。贫僧此来,绝非为她之劫难,而是……为她之圆满。”

然而,这番话并未能驱散洛书白心中深重的疑虑。

万佛宗超然物外,独立于世,其门人本应如云端白雪,不染尘俗,更遑论与世人有何深刻羁绊。

可偏偏眼前这位佛子,与天心之间那种超越寻常朋友的熟稔与无需言说的信任,自然得仿佛呼吸,这让他心底的不安如藤蔓般滋长,却又不敢往深处去想。

洛书白沉默良久,眸中锐光一闪,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声音压得更低,问道:

“佛子,您与那已死的楼尽欢……可曾是旧识?”

南风唇角微扬,笑容坦然依旧,答案却如雾里看花:

“贫僧识得她,而她……并不识得贫僧。”

话音一落,一个模糊的念头在洛书白脑海急速闪过,可当他试图捕捉时,却又如指尖流沙,消散无踪,只留下更深的困惑。

他敛起所有情绪,恢复成一贯的清冷模样,拱手道:

“多谢佛子解惑。夜深了,不便再扰,告辞。”

…………

与此同时,玄山梅苑外。

周子夜一出梅苑,并未直接回自己的兰苑,反而身形一转,朝着后山僻静处快步走去。

本想与顾之唤一同返回浮白峰的莫时,眼角余光恰好瞥见这一幕。

他那颗充满了旺盛好奇心的心立刻被勾了起来!

“欸!三师弟!等等!”

他一把拉住正要御风而起的顾之唤,挤眉弄眼地朝着周子夜消失的方向疯狂示意。

“快看!老四!鬼鬼祟祟的!肯定有秘密!”

顾之唤无奈地瞥了一眼那个方向,兴致缺缺:

“二师兄,你若闲得发慌想去探人隐私,请自便,莫要拉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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