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力排众议（1/2）

“人类文明火种计划总署”，太阳系防御理事会最深层的议事厅。穹顶是模拟的浩瀚星图，星环的虚影在中央缓缓旋转，冰冷而神秘。此刻，厅内气氛却比星空更冷肃。

青玄道人静立场中，身姿如松。他的前方，环形排列的七张玄玉座上，端坐着总署最高决策层的七位核心长老。他们的气息或渊深如海，或凌厉如剑，或缥缈如云，皆是不显山露水的绝世强者。目光汇聚于青玄一人之身，无形的压力足以让寻常元婴修士心神失守。

水镜术的光幕悬浮在半空，正反复播放着两段影像：一是昆仑测灵大典上，启灵神碑浮现“浊灵根”三字时满场的哗然与陈远的沉默；二是那间青石小屋内，“窥神仪”在陈远神念冲击下光芒爆表、几近崩溃的骇人景象。

光幕隐去，厅内陷入短暂的死寂。

端坐正中的大长老率先开口，声音苍老而平和，却带着千钧之力：“青玄观察使，你提交的‘甲上’评估申请，以及特招‘浊灵根’陈远入洪荒学院的提案，我们均已审议。”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其他六位长老，最后落回青玄身上：“争议很大。”

左侧一位面色赤红、周身隐有火煞之气缭绕的长老冷哼一声，声如洪钟：“何止争议！青玄，你莫非昏了头？‘浊灵根’意味着什么你我都清楚！那是被天地灵气遗弃的废体！洪荒学院耗费无数资源，培养的是能驾驭星舰、对抗万族的天骄，不是慈善堂！招一个连灵气都无法吸纳的废物进去，徒耗资源，贻笑大方！”

这是烈阳长老，主管资源调配，性格刚直火爆。

“烈阳长老所言虽直，却是在理。”右侧一位面容阴柔、指尖萦绕着丝丝冰蓝寒气的中年女修缓缓接口，她是玄霜长老，“即便他神识确有特异之处，但根基本源已绝。学院竞争何等残酷？将他置于一群天才之中，无异于将羔羊投入狼群，非是保护，实是摧残。更何况……此举恐寒了天下真正拥有优异灵根学子之心。”

她的声音冰冷，带着理性的权衡。

青玄面色不变，待二人说完，才平静开口：“诸位长老所见，皆基于‘修真即灵力’之陈规。然，我辈设立洪荒学院之最终目的，莫非是为了培养一群只会打坐练气的修士？”

他目光扫过全场，语气渐沉：“星环试炼在即！先祖留下的考验，绝非仅凭个人勇武或灵力高深便能通过！我们需要的是能在‘万族幻境’中带领人类舰队存活、取胜的统帅！是拥有超越常理的洞察力、于绝境中创造奇迹的战略之神！”

他指向那已隐去的光幕：“陈远，浊灵根不假。但他在资源匮乏、无人教导之下，能以凡石瞬息布阵，困住数名凝神期！其神念强度与精度，经‘窥神仪’测定，已触及元神边缘！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他拥有无视灵根枷锁、直指规则本源的恐怖天赋！这份天赋，之于星海战场，比一百个按部就班的元婴修士更珍贵！”

“荒谬！”烈阳长老拍案而起，周身火煞蒸腾，“神识再强，无灵力驱动，如何操控星舰？如何引动阵法？纸上谈兵罢了！况且，谁能保证他那诡异神识不是某种邪术或隐患所致？”

“若论操控星舰，”青玄毫不退让地直视烈阳，“总署最新型的‘神念链接’系列星舰，其核心正是以神念为主导，灵力为辅！烈阳长老，您的信息滞后了。至于邪术隐患……”

他嘴角勾起一丝微不可查的弧度，“‘窥神仪’乃上古先祖所遗，专测神念本源，纯净与否，一目了然。陈远之神念，至纯至净，更蕴含一丝我所无法完全理解的、仿佛源自宇宙本初的混沌道韵。此非隐患，乃天赐之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