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坚韧神念（1/2）

星辰殿的课程在一种微妙的氛围中结束。星衍真人并未对之前那场无形的冲突多置一词，只是在最终解散时，目光若有深意地再次扫过陈远平静的面庞。

学员们陆续从沉浸的星空幻境中脱离，回到现实的殿堂，三三两两地起身离开。许多人脸上带着初次接触神念修炼的疲惫与兴奋，相互交流着勾勒星符的心得。而更多的目光，则是不由自主地飘向那个独自走向殿外的灰色身影。

赵昊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在一众跟班的簇拥下快步离开，甚至没有像往常一样放出几句狠话。他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仿佛被无形的鞭子抽过。那种倾尽全力却如同石沉大海的感觉，那种被彻底看穿、连自身灵压流转弱点都被洞察的寒意，让他心底发毛，再也生不起当场继续挑衅的勇气。

陈远对身后那些混杂着探究、疑惑、乃至一丝不易察觉的忌惮的目光视若无睹。他步履平稳地走在悬浮廊桥上，看似与往常无异，只有他自己知道，识海深处正经历着怎样的变化。

刚才赵昊那试图碾压他的灵压，并未被他简单地“承受”或“抵御”。在「先天混沌道核」的神异作用下，那股外来的、充满敌意的能量，被瞬间分解、同化，变成了一种独特的“燃料”，极大地催动了道核的推演能力。

此刻，他的脑海中，之前观摩星空轨迹与星符结构时积累的无数信息碎片，正在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碰撞、组合、优化。

【星轨数据重新校准，误差率下降0.03%。】

【剑符第七能量回路优化方案演算完成，效能提升预估7.1%。】

【盾符结构与南门二引力透镜效应耦合模型建立，稳定性模拟通过。】

【发现星辰大阵三处隐藏能量节点，疑似备用激发端口……】

无数精妙的计算、全新的构想、对规则更深层次的理解，如同泉涌般浮现。他的神念，在经历了外界的压力“淬炼”后，非但没有损耗，反而变得更加凝练、敏锐，运转速度也提升了一截。就仿佛一块璞玉，被粗糙的磨石打磨后，反而透出了内蕴的莹润光泽。

他甚至在行走间，不自觉地抬起手指，在身侧的虚空中极其细微地划动着。没有灵力光芒，没有符箓成型，但那指尖划过之处，空气的流动似乎发生了极其隐晦的改变，廊桥下方远处流动的能量光带，也仿佛被无形的力量牵引，产生了一丝几乎无法观测的偏转。

这并非刻意施展什么术法，而是他沉浸在深度推演中，神念高度凝聚、无意识间与周围环境产生的一种微妙共鸣。

“咦？”一个惊疑不定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陈远从推演中惊醒，收敛了外溢的神念，转头看去。只见一个身材高大壮实、皮肤黝黑的新生正站在不远处，瞪着一双铜铃大眼，好奇又带着点憨直地看着他。这新生穿着和陈远一样的灰色学员服，但浑身肌肉贲张，气息厚重，一看便是走的体修路子，正是石铁。

“你……你刚才……”石铁挠了挠头，似乎不知道该如何形容，“你手指头动的时候，俺感觉旁边的风……好像听话了点？”

他表达得有些词不达意，但陈远立刻明白，对方是察觉到了他那无意识间引动的细微能量变化。这份感知力，在普遍注重灵根和法术的学员中，算是相当敏锐了。

陈远没有否认，也没有解释，只是微微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