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苦战的开局（2/2）

然而，陈远脸上没有任何喜色。

因为他看到，那艘被命中的星梭，只是光芒黯淡了一瞬，护盾剧烈波动，却并未破碎。而整个天神二队的阵型，在经历了这微不足道的扰动后，几乎没有任何紊乱，如同拥有自我意识的巨兽，受伤的部分瞬间被其他单元补上，更加狂暴的攻击随之而来。

对方的绝对实力，远超预估。他拼尽心力找到的破绽，付出巨大代价创造的战机，最终造成的战果，却仅仅像是巨象身上被蚊子叮了一口。

“不行……伤害不足。” 王胖子惨叫一声，他辛苦积攒的“破甲锥符”库存见底了。

石铁那边的压力骤增，玄色光盾上已经出现了细密的裂纹。

小烟的感知也被对方更强硬的神念反冲逼了回来，闷哼一声。

沈浪的计算模型显示，同样的机会，几乎不可能再现。

苦战。

这才是真正的苦战。

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吞咽玻璃碴，每一次神念的调度都牵扯着灵魂深处的疲惫。他们倾尽全力，也只能在对方坚固无比的战阵上，留下一点点微不足道的划痕。

陈远的手指无意识地收紧，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识海中，混沌道核依旧在不知疲倦地推演，但反馈回来的结果，是无数条代表着失败和毁灭的红色轨迹。

难道……真的没有任何机会吗？

他抬起眼，目光再次穿透层层阻隔，望向那高处的观战席。

林玄，依旧站在那里，面容平静无波。仿佛下方那场对于烛龙战队而言如同炼狱般的苦战，于他，不过是一场无关紧要的烟火表演。

他的目光，似乎与陈远有一瞬间的交汇。

那眼神深处，是一抹极淡的，了然的冷漠。

仿佛在说：看吧，蝼蚁的挣扎，终究只是挣扎。

冰冷的绝望，如同藤蔓，开始悄然缠绕上陈远的心脏。但就在这绝望的土壤中，一股更为执拗的、不肯认输的火焰，也在悄然燃起。

他不能倒在这里。

至少，不能如此轻易地……被这种目光击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