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内部试探（2/2）

陈远沉默了片刻，似乎在组织语言，实际是在「先天混沌道核」的辅助下，将应对策略再次推演无误。他抬起头，眼神带着几分“茫然”和“坦诚”：“不敢隐瞒学长。弟子并未修炼过什么独特法门。只是……只是可能天生如此吧。就像有的人天生力气大些，有的人跑得快些。至于神识修炼……确实艰难无比，进展微乎其微，让学长见笑了。”

他这番话，半真半假。真的是他神识修炼（按常规方法）确实进展缓慢；假的是，他将自己的一切异常都推给了无法证实也无法证伪的“天生”。这是目前情况下，最能保护自己的说辞。

楚云河凝视着陈远的眼睛，似乎想从那双看似清澈懵懂的眸子里，找出哪怕一丝一毫的隐瞒或闪烁。

陈远努力让自己“扮演”好一个因被天才学长关注而紧张，又因自身“缺陷”而有些自卑的普通少年。他甚至下意识地蜷缩了一下手指，这个小动作被他刻意放大，显得局促不安。

时间仿佛过了很久，又仿佛只是一瞬。

楚云河脸上的笑容重新变得和煦，他拍了拍陈远的肩膀，力道不轻不重：“原来如此。天赋异禀，亦是造化。学弟不必妄自菲薄，好好努力，未来未必没有一番作为。”

他话虽如此，但陈远能从那笑容深处，看到一丝并未完全消散的疑虑。这种世家出身的天才，绝不会轻易相信这种模糊的解释。

“多谢学长鼓励。”陈远再次低头。

“嗯，不打扰学弟休息了。”楚云河说完，转身飘然离去，月白长袍在星光下划过一道优雅的弧线。

直到楚云河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廊桥尽头，陈远才缓缓直起身。他后背的衣衫，已被一层细密的冷汗浸湿。

刚才那短暂的交谈，其凶险程度，不亚于一次高强度的神念对抗。他成功地用“天生感知”搪塞了过去，但他知道，这仅仅是开始。

楚云河，或者说他背后的势力，并未完全相信。他们只是暂时找不到破绽，将疑虑按下。自己就像一块突然落入平静湖面的石子，虽然尽力想沉入水底，但泛起的涟漪，已经引起了潜伏在深水中的猎食者的注意。

他转身，继续走向宿舍区，步伐看似与往常无异，但眼神深处，已多了一层化不开的凝重。

藏拙，远比他想象的要难。在这天才云集、势力盘根错节的洪荒学院，他这块需要隐藏的“璞玉”，随时都可能被更强大的力量强行剥离外壳。

试探已至，锋芒需藏于鞘内，更需淬炼得无比坚韧，以待出鞘之时，石破天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