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观察者青玄（1/2）

云海之上，悬浮着一座不受凡尘时序侵扰的玉白色宫观。此处是“人类文明火种计划总署”设在昆仑的观测节点之一，名为“观星阁”。

阁内静谧无声，唯有无数细密的光线在虚空交织，构成一幅幅流动的星图与数据瀑布。青玄道人静立于阁心，身前一面平滑如镜的水幕，正清晰地映照出山下那条僻静小路上刚刚发生的一幕——从石子散落，到困阵自成，再到陈远平静离去。

水镜术的微光在他深邃的瞳仁中流转。

他身后，一名身着制式道袍的年轻记录官忍不住低声惊呼：“徒手布阵，以凡石困凝神？这……这陈远不是被判了‘浊灵根’吗？莫非检测有误？”

青玄没有回头，目光依旧锁着水镜中那个渐行渐远的瘦削背影，仿佛要穿透那层“废柴”的表象，直视其内在的核心。

“检测无误。”青玄的声音平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确是万载难逢的浊灵根，灵气不入，神识蒙尘，于正统修真而言，确系绝路。”

“那这阵法……”记录官更加困惑。

“他用的，不是灵力。”青玄缓缓道，指尖轻点，水镜中的画面回溯，定格在陈远“慌乱”踉跄，石子落地的瞬间。“你看他步伐的方位，石子落点的选择。他引动的，是地脉流转的微弱气息，是山风过隙的天然轨迹，是那些凝神期小子自身灵力勃发时，与外环境交互产生的……缝隙。”

记录官倒吸一口凉气：“仅凭心算，瞬息利用环境与对手自身力量布阵？这需要何等恐怖的神念推演与洞察力？”

“非纯粹神念强大所致，”青玄眼中精光更盛，“更是一种……本能。一种对规则、对能量、对‘破绽’的绝对敏感。此子神识，迥异常人。”

他袍袖一挥，水镜旁侧浮现出陈远详细的档案光幕，“浊灵根”三个字异常刺眼。光幕上，关于陈远在家族中默默无闻、备受冷眼、资源匮乏的记录历历在目。

“资源匮乏，无人教导，却能自行领悟至此……”青玄低声沉吟，“他的神识，仿佛生来就是为了‘计算’与‘破解’而存在。”

记录官似乎想到什么，忧心道：“观察使，即便如此，他的灵根终究是硬伤。总署资源宝贵，‘洪荒学院’名额更是有限，为一个无法修炼的浊灵根破例，只怕诸位长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