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攻取会稽下（2/2）

城内顿时陷入一片混乱。巷战在各个主要街道爆发。陈韬闻听北门已破，惊得面无人色，在亲兵护卫下欲逃往太守府固守，却被一股涌入城内的柳志军小队截住，混战中，太守印绶跌落在地，陈韬本人亦被长矛刺中大腿，倒地就擒。

谢懿见大势已去，在家族死士护卫下，试图从西门突围，逃往自家坞堡。然而，刚出府门不远，便被曹礼亲自带领的一队水军迎面撞上。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曹礼更不答话，拍马舞刀直取谢懿。谢懿身旁虽有几名悍勇门客，却怎敌得过曹礼这个跟随黄忠练习了数年的猛将？不过数合，谢懿便被曹礼一刀劈于马下，谢氏私兵瞬间溃散。

焦矫的下场更为凄惨。他肥胖的身躯难以快速移动，被困在焦府之内。部分对焦家积怨已深的城中百姓和被压迫已久的低级郡兵，趁乱而起，高喊着“迎柳太守，诛除国贼”，竟然自发围攻焦府。焦矫试图纵火顽抗，却被乱箭射中，最终葬身于自己点燃的火海之中。

随着陈韬被擒，谢懿授首，焦矫殒命，城内有组织的抵抗迅速土崩瓦解。当日下午，黄忠派出的先锋骑兵便已抵达山阴城下，与柳志、曹礼胜利会师。

柳志即刻入主太守府，升堂理事。第一道命令，便是出榜安民，严申军纪，禁止劫掠，凡有扰民者立斩不赦。第二道命令，清算首恶，协从不问。明确只追究陈韬、谢氏、焦氏等少数首恶元凶之罪，其家产抄没，其余附从官吏、军士、豪族，只要诚心归附，一律既往不咎。第三道命令，宣布即日起在会稽全郡推行句章、鄞县之新政，清查田亩，登记户丁，轻徭薄赋。

虞翻在府中听闻柳志入城后的种种举措，尤其是其迅速稳定秩序、只诛首恶、以及那套旨在抑制豪强、惠及平民的政令纲领，一直紧蹙的眉头终于微微舒展。他整理衣冠，主动前往太守府求见。

“罪郡吏，虞翻，拜见柳府君。” 虞翻长揖到地，不卑不亢。

柳志早已闻听虞翻才名与风骨，立刻离席相迎，执其手道：“仲翔先生何出此言！先生乃东南名士，志初来乍到，正欲请教安定郡国之策，使会稽士民得享太平。望先生不弃，助我一臂之力。”

柳志紧握虞翻之手，目光诚挚，继续道：“我主徐公，求贤若渴，尤重如先生这般经纬之才。志必当全力向主公推荐先生，委以重任，使先生之能，得展于明堂之上！”

虞翻见柳志态度诚恳，且观其行事确有章法，非纯粹武夫或贪婪之辈，心中芥蒂去了大半，遂道：“府君仁义之师，廓清奸佞，翻敢不效犬马之劳？只是…谢、焦虽除，其党羽、影响犹在，郡北诸县，恐仍有观望乃至负隅顽抗者。”

柳志颔首：“先生所言极是。此事，我与汉升将军已有计较。”

数日后，黄忠亲率大军，携新降官吏及部分谢、焦家族被俘人员（用于劝降），以山阴为中心，向西、北两个方向横扫而去。

诸暨县，守将见郡治已失，三大抵抗支柱或死或降，又见黄忠军容鼎盛，在柳志派去的使者（其中便有虞翻推荐的当地士人）劝谕下，开城归附。

乌伤、太末等县，情形大抵相似。偶有焦氏残余势力或冥顽不灵者据守小城、坞堡，在黄忠大军的兵锋面前，无异于螳臂当车，皆被轻易碾碎。

与此同时，曹礼分兵西进，顺利攻取余暨，牢牢控扼了浙江（钱塘江）入海口，筑起防线，警惕地注视着北岸吴郡方向的任何动静。

整个会稽北部，在柳志、黄忠、曹礼三人默契配合，以及虞翻等本地投诚士人的协助下，以惊人的速度平定下来。新政的推行虽遇到一些基层豪族的软性抵抗，但在强大的军事力量和广大平民百姓的欢迎支持下，正逐步扎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