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争夺荆南（2/2）

宛如晴天霹雳，在州牧府内炸响！

刘表刚刚端起的茶盏“啪”地一声失手摔落在地，碎瓷片和茶水四溅。他猛地站起身，脸色瞬间变得煞白，身体晃了一晃，几乎站立不稳，旁边的侍从连忙上前扶住。

“你……你说什么？太史慈已入零陵？刘度……刘度他竟敢……”刘表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方才那份试图稳坐钓鱼台的从容荡然无存。他苦心经营的“稳守缓图”之策，在太史慈迅雷不及掩耳的兵锋面前，显得如此苍白可笑！

蔡瑁“噌”地拔出半截佩剑，须发皆张，怒吼道：“徐康小儿！安敢如此欺我！刘度鼠辈，背主求荣，当诛九族！主公，末将愿即刻点齐水陆兵马，南下征讨，夺回零陵，生擒太史慈、刘度！”

蒯良、蒯越兄弟也是面色剧变，互相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震惊。他们也没料到徐康的动作如此之快、如此狠辣，根本不给荆州任何反应时间。

蒯越（异度）快步上前，从信使手中取过军报，快速浏览，越看脸色越是阴沉。蒯越转向暴怒的蔡瑁和惊魂未定的刘表，声音急促但依旧保持着一丝冷静：“德珪将军稍安勿躁！主公，军情紧急，然愈是此时，愈需冷静！”

蒯越扬了扬手中的军报：“太史慈并非强攻，而是打着‘应刘度之请’的旗号！刘度开城，意味着零陵郡内至少大部分势力已倒向徐康！我军此刻若贸然兴兵南下，一则师出无名，反被徐康指责我荆州干涉盟友内政；二则零陵已失先手，地形险要，太史慈又非庸将，急切难下；三则，别忘了江北的徐康主力与黄忠水军！若我军主力陷在荆南，徐康趁机溯江西进，或与太史慈南北夹击，则江夏、南郡危矣！”

蔡瑁不服，梗着脖子反驳：“难道就眼睁睁看着零陵落入徐康之手？如此一来，桂阳岂不危殆？我荆州南大门洞开，颜面何存？！”

蒯良（子柔）此刻也稳住了心神，接口道：“德珪，异度所言极是。零陵猝失，确是我等失算。但徐康此举，亦暴露其急于求成之心态，且彻底撕破了与我荆州表面和睦的假象。此刻，惩罚刘度、夺回零陵并非首要！”

蒯良转向刘表，语气沉重而迅速：“主公！当务之急，是立即调整策略！徐康已亮出獠牙，我等不能再存缓图之念！”

刘表在初时的震惊和慌乱后，听着两位首席谋士的分析，也强行压下怒火，喘着粗气问道：“如……如之奈何？子柔、异度，速速道来！”

蒯越目光锐利，语速加快：“其一，立刻飞马传令长沙张羡！不是加封，是严令！命其不惜一切代价，立即集结长沙所有兵力，进军零陵北部，抢占要道，构筑防线，绝不能让太史慈轻易消化零陵后继续北上或西进桂阳！告诉他，荆州援军与粮草即刻便到，让他务必顶住！”

“其二，命令桂阳太守赵范（历史上此时桂阳太守应为赵范），紧闭城门，整顿军备，清查城内与交州有勾结者，格杀勿论！同时，以主公之名，征调桂阳境内所有可用之兵，尤其是鲍隆旧部，许以重利，若有不从，以通敌论处！务必在太史慈兵临城下之前，稳住桂阳！”

“其三，”蒯越看向蔡瑁，“德珪将军，你的水军立刻动员！但不是全军南下。分出一部精锐，由可靠将领率领，搭载五千步卒，即刻启程，沿洞庭湖南下，驰援长沙，归张羡节制！主力仍驻守夏口、巴丘，严密监视徐康黄忠水军动向！”

“其四，立即遣使前往南阳，面见袁公路（袁术）！” 蒯良接过话头，眼中闪过一丝决断，“不必再虚与委蛇。就明言告知，徐康已悍然入侵荆州，其志不在小，若荆州有失，下一个必是南阳！请袁将军看在同为大汉臣子份上，至少陈兵边界，做出南下姿态，牵制徐康历阳主力，使其不敢全力西顾！告诉他，唇亡齿寒之理，袁将军当比谁都明白！”

刘表听着这一连串紧急应对措施，心绪稍定，但脸色依旧难看。他咬着牙，恨恨道：“徐承业……太史子义……好，好得很！就依二位先生之计！立刻去办！”

刘表猛地一拍案几，声音中带着压抑不住的愤怒和一丝被逼到墙角的狠厉：“告诉张羡、赵范，若能击退太史慈，保住荆南，我刘景升绝不吝啬封侯之赏！若敢怠慢退缩，提头来见！再告诉袁公路，若他肯出兵牵制徐康，我愿资助他粮草十万斛！”

刘表深吸一口气，看着厅外沉沉的夜色，仿佛能看到南方那片骤然燃起的战火，一字一顿道：“徐康想要荆南？那就让他来试试！看我荆州儿郎，是否惧他交州之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