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黄忠一箭取钱塘（1/2）

会稽与吴郡边境，黄忠大营

中军帐内，黄忠抚案看着徐康传来的命令，对面坐着从历阳赶来的军师石韬（广元）。

“主公此策，老成谋国。”黄忠声音沉稳，“占一地，治一地，看似缓慢，实则是以深耕对浅种，根基方能稳固。广元先生，依你之见，我军当从何处落子？”

石韬轻捋短须，走到地图前，手指精准地点在浙水（钱塘江）沿线：“汉升将军，吴郡精华，半在太湖，半在浙水。盛宪怯懦，许贡骄悍，其势难久。然强攻吴县，伤亡必大，且易被严白虎袭扰后方。韬以为，当先取此三县——钱塘、富春、余杭。”

石韬详细解释道：“钱塘，乃浙水门户，控扼水道，取之则我水军可纵横吴郡，断南北联系。富春，地处上游，山环水绕，乃战略要冲，更是…孙文台的故乡，需妥善处置。拿下富春，可屏障钱塘，威慑乌程。余杭，连接太湖与浙水，富庶之地，取之则我军在吴南有了立足之本。此三县一下，吴郡南部尽入我彀中，盛宪、许贡坐困孤城，严白虎亦成瓮中之鳖！”

黄忠目光随着石韬的手指移动，频频颔首：“先生之言，深合兵法。便依此策，先下三县，再图吴县与乌程！”

黄忠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声音低沉下来：“尤其是那乌程严白虎…广元先生或许不知，主公在句章徐家庄时，老主公（徐康之父），一次外出贩货归来，遭山匪劫掠，伤重不治…此乃主公心中大痛。经过几年追查，已查实，当年那伙行事狠辣、赶尽杀绝的‘山匪’，正是受严白虎指使！其目的，便是独掌盐路，只因老主公向庐江郡售卖食盐，而被劫杀！”

石韬神色一凛，肃然道：“竟有如此隐情！此乃不共戴天之仇！难怪主公有‘为主公报父仇’之嘱。如此，我军征讨乌程，更是名正言顺，师出有名！”

黄忠霍然起身，身躯挺直如松，一股沙场宿将的凛冽杀气弥漫开来，他手按佩剑，沉声道：“主公待我恩重，托以会稽、吴郡之重任，更以此血仇相告！我黄汉升若不能踏平乌程，手刃此獠，以慰老主公在天之灵，枉为人臣！”

黄忠目光转向地图上的富春位置，语气却又带上了一丝感慨：“不过，讨董之时，孙文台（孙坚）将军勇烈为国，率先攻入洛阳，其壮举，忠虽未亲见，亦心向往之。听闻其有家眷便在富春故里…”

黄忠对侍立帐外的亲兵下令：“传令凌操，攻打富春时，务必约束部众，不得侵扰孙家故宅，对其家眷需以礼相待，妥善保护！孙文台是英雄，其家小不当受战乱之苦。此外，严令全军，我等是王师，是来吊民伐罪，诛除国贼家仇，非是劫掠之匪！敢有扰民者，军法从事！”

“诺！”亲兵领命而去。

石韬赞道：“将军既有雷霆之威，亦有仁德之心，如此，吴郡民心可定。”

两日后，浙水（钱塘江）入海口，波涛汹涌。钱塘县城墙临水而立，守军紧张地望着江面上连绵的战船和岸外围城的营寨。

黄忠大营内，老将军正与石韬对弈，气定神闲。

“报——”斥候入帐，“将军，钱塘县令紧闭四门，征集了城中青壮上城协防，看架势是要死守。”

黄忠落下一子，淡淡道：“冥顽不灵。可探明守将是谁？”

“是县尉赵莽，此人性情暴躁，仗着城防坚固，扬言要让我军…尸骨无存。”

石韬捻起一枚棋子，轻笑：“匹夫之勇，不足为虑。将军，可展露手段，以挫其锐气，动摇其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