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世家投靠，许贡覆灭（1/2）

吴县，太守府邸深处，密室。

烛火昏黄，映照着四张神色各异却同样凝重的面孔。吴郡四大姓——顾、陆、朱、张的家主，竟秘密齐聚于此。空气中弥漫着压抑与不确定性。

“诸位，”顾家家主顾雍（元叹）率先开口，声音平稳却带着千钧之力，“黄忠已克乌程，诛严白虎，兵锋距我吴县不过百里。盛府君（盛宪）惶惶不可终日，许都尉（许贡）虽拥兵，然其性刚愎，绝非黄忠之敌。徐康在丹阳所为，想必各位已有耳闻。‘三约’之下，林、钱等族顷刻覆灭，周昕主动投诚方得保全。我吴郡，已到生死存亡之抉择关头。”

陆家家主陆骏（季才）轻叹一声：“徐康手段酷烈，然其治下，会稽确有大治之象，赋税轻薄，吏治清明。陈温，乃至眼下这盛宪、许贡，孰优孰劣，不言自明。只是，我等着眼家族存续，一步踏错，便是万劫不复。”

朱家家主朱邵（章文），性格刚烈些，沉声道：“难道就因他兵锋强盛，我等便要拱手献上祖辈基业？许贡尚有数千郡兵，吴县城高池深，未必不能一战！况且，袁公路（袁术）岂会坐视徐康吞并吴郡？援兵或许已在路上！”

张家家主张允，则更为谨慎：“章文兄，一战？与那连吕布都敢硬撼、阵斩严白虎的黄忠野战乎？袁术援兵？远水难解近渴！只怕到时城破，我四家积累数百年的财富、田亩、人口，皆成徐康清查之目标，步丹阳豪强后尘！”

顾雍抬手，止住了争论，目光锐利地扫过众人：“故而，我等既不能如盛宪般坐以待毙，亦不能如许贡般螳臂当车。徐康要的是吴郡的臣服与稳定，而非与我等士族彻底决裂。我等需要的，是家族的存续与在新朝中的地位。”

顾雍压低声音：“我已暗中派人接触过石广元（石韬）。徐康之意，若我四家能助其和平收取吴郡，清除许贡等顽抗势力，则必保我等家族安全，并在新政权中，予我四家子弟出仕之机，承认我等合法田产。前提是，必须配合其后续的‘新政’，不得阻挠。”

此言一出，密室中一片寂静。这是在赌博，用现有的影响力，去换取一个不确定的未来，但似乎是目前唯一可行的路。

“如何……助他？”陆骏迟疑道。

顾雍眼中闪过一丝决断：“让许贡，出城！”

与此同时，吴县都尉府内，气氛同样紧张。

许贡一身甲胄，烦躁地踱步，对着下首几名军官咆哮：“废物！都是废物！严白虎那蠢货，数千人马，竟被黄忠老儿一战尽灭！还有那帮缩头乌龟一样的世家，平日里趾高气扬，如今连颗粮食都筹措不力！”

一名偏将硬着头皮道：“都尉，城内粮草被四大姓把持，他们借口商路不通，只肯拿出少许。军中已有怨言……而且，探马来报，黄忠大军在城外三十里按兵不动，只是每日操练，哨骑四出，似乎……似乎在等待什么。”

“等待？等老子粮尽自溃吗？”许贡猛地一拍案几，眼中凶光毕露，“不能再等了！黄忠老儿连胜，必然骄狂！他主力驻扎城外，分兵控扼太湖，此时营寨必然空虚！传令下去，点齐五千精锐，今夜饱餐，明日拂晓，随我出城，突袭黄忠大营！打他个措手不及！”

“都尉三思！”那偏将急忙劝阻，“黄忠用兵老辣，岂能不防偷袭？万一……”

“没有万一！”许贡打断他，脸上满是孤注一掷的疯狂，“老子不是严白虎那等蠢材！此乃奇兵，攻其不备！只要击溃黄忠主力，吴郡之围自解！届时，我看那帮世家还敢不敢阳奉阴违！快去准备！”

许贡不知道的是，他这番“决断”，早已通过安插在军中的顾家眼线，变成了密信，被快马送出了吴县城。

黄忠大营。

黄忠与石韬正在帐内对弈，气定神闲。

“报——”斥候入帐，“将军，军师，吴县密信！许贡已中计，明日拂晓，将亲率五千精锐出城，意图偷袭我军大营！”

黄忠执棋的手微微一顿，与石韬相视一笑。

“广元先生妙算，此獠果然耐不住性子了。”黄忠落子，声音沉稳，“他以为我军骄狂，却不知我等早已张网以待！”

石韬捻须笑道：“非韬之能，乃主公威德，与四姓识时务耳。许贡倾巢而出，吴县空虚，正合我意。”

黄忠霍然起身，杀气凛然：“传令！”

“魏延、陈到！”

“末将在！”二将出列。

“命你二人各率两千精锐，连夜出发，于许贡来袭必经之路的两侧山林设伏！待其军过半，听我号鼓为令，全力截杀！”

“诺！”

“凌操！”

“末将在！”

“命你率一千骑兵，迂回至苍松林之后，断许贡归路！务必不能放走一人回吴县报信！”

“得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