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孙策来投上（1/2）

徐康大军押送着两万余垂头丧气的俘虏，以及扶老携幼、眼神中混杂着茫然与希望的四十余万徐州百姓，如同一条缓慢移动的巨龙，终于抵达了此行的终点。

这趟归程耗时月余，远比去时漫长。庞大的流民队伍拖慢了行军速度，但也让徐康有机会沿途观察民生，亲自安抚新附之民。

徐康亲眼见到北方赤地千里、饿殍遍野的惨状，与江南的郁郁葱葱形成地狱与天堂般的对比，这更坚定了他“固本培元、人口为王”的战略决心。

刚在历阳府衙坐定，尚未不及将积压的政务处理完毕，更别提返回广信，几份至关重要的情报便如同约好了一般，几乎同时送到了他的案头。

徐康展开第一份，是关于徐州的。影卫详细汇报了陶谦在他撤军后不久便忧惧交加、咯血而亡的经过，以及其在临终前，在糜竺、陈登等本土派势力的推动下，正式将徐州牧印信交付刘备的场景。

情报中描述，刘备再三推辞，最终“不得已”而接受，已入住州牧府，并以“兴复汉室、安抚百姓”为号，开始招揽流亡，整顿防务。

“刘玄德，终于还是坐上这个位置了。”

徐康放下情报，手指轻叩桌面，脸上看不出喜怒，“陶恭祖身死，刘备接手……徐州这块肉，现在算是正式架在火上了。曹操若缓过气来，第一个要咬的就是他。袁术那个自大狂，恐怕也不会坐视不理。”

徐康嘴角勾起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也好，就让他们先在徐州这块泥潭里折腾吧。”

紧接着，徐康拿起了第二份，也是更让徐康关注的情报——关于兖州。

情报详述了曹操仓促回师后的窘境：正如徐康“预言”并“促成”的那样，陈宫、张邈等人迎吕布入兖州，声势浩大。曹操因徐州之败，折损五万余精锐（其中大部分被徐康歼灭或俘虏），实力暴跌，军心涣散，如今只能苦苦坚守鄄城、范县、东阿三座孤城，凭借荀彧、程昱等人勉力支撑，与纵横兖州大部、风头正劲的吕布陷入艰苦的拉锯战。

“五万精兵……”徐康喃喃自语，眼中闪过一丝计算的光芒，

“曹操此番真是伤筋动骨了。吕布虽勇，却无谋略，更兼刚愎自用，麾下并州狼骑与兖州新附之军矛盾重重，绝非曹操对手。若无人插手，曹操缓过这口气，重整旗鼓，收复兖州只是时间问题。”

徐康站起身，走到巨大的舆图前，目光在兖州与徐州之间来回扫视。

“不能让曹操太快翻身。”

徐康的声音冷静而果断，“兖州打得越烂，流离失所的百姓就越多，中原世家的田庄坞堡被破坏得就越彻底！这对我们而言，是天赐良机！”

徐康立刻转向侍立一旁的鲁肃和石韬：“子敬，广元，我们之前的‘乱中原’之策，现在可以更进一步了。目标——兖州！”

“主公之意是……支援吕布？”石韬试探着问。

“不是支援，是‘有限度的交易’。”徐康纠正道，眼中闪烁着商贾般的精明与政治家的冷酷，

“通过海路和隐秘陆路，找可靠的中间人，与吕布接触。我们可以卖给他粮食、箭簇、伤药，甚至可以是一些淘汰下来的老旧军械。但要记住：

第一，数量要控制，只够他维持与曹操的消耗，绝不能让他有力量扩张；

第二，价格要高昂，用兖州府库的钱财或者他抢掠来的金银支付；

第三，最重要的，交易对象要隐秘，绝不能留下把柄，让曹操抓到是我们直接干预的证据。”

鲁肃立刻领会了其中精髓，抚掌赞道：“主公此计大善！此乃‘饮鸩止渴’之策！吕布得此援助，必能多支撑一段时间，更大程度地消耗曹操本已不多的元气。

而兖州战火延长，民生愈发凋敝，流民必然蜂拥南下图存！此消彼长，曹操与中原世家的根基将被进一步动摇，而我南方，将获得最急需的人口和财富！”

“正是此理！”

徐康重重一拳砸在舆图的兖州位置上，“我们要让曹操和吕布，像两头发疯的野兽，在兖州这片牢笼里撕咬得更久、更惨烈！

传令给陈奇，让他物色合适的人选和路线，务必小心谨慎。同时，沿江各州县，加大宣传力度，敞开怀抱，准备接纳新一轮的北方流民！告诉各级官吏，谁敢在安置流民之事上懈怠克扣，严惩不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