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确立君臣名分，谋划掌控句章（2/2）

宴席的激昂余韵犹在，但确立名分的庄重与誓约的热血，已转化为沉甸甸的责任与行动。

次日清晨，朝阳初升，驱散夜寒，徐康的书房内已是人影绰绰，气氛肃然。

徐康端坐主位，虽经历昨夜心潮澎湃，眼神却清明坚定，不见丝毫倦怠。

柳志、黄忠、太史慈三人分坐两侧，人人神色凝重，与昨日宴饮欢庆判若两人。

他们深知，从“公子”到“主公”不止是称谓之变，更是责任与行动的开始，而掌控句章县，便是这第一步实实在在的考验。

徐康目光扫过三位重臣，率先开口，声音沉稳：“先生，二位将军，当务之急是稳妥掌控句章。我们不可打无准备之仗。事实上，三个多月前，我已暗中派遣得力人手潜入句章，详查地方豪强底细，以及县衙官吏的品行、关系网。”

徐康稍作停顿，从案几上拿起几卷书册：“如今，消息陆续传回。句章情况比预想复杂，地方豪强与县衙官吏盘根错节，兼并土地、隐没人口、插手司法、牟取暴利之事屡见不鲜，民间怨声载道。”

徐康的手指轻轻点在一份名录上，语气转冷，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我意已决，上任之初，正需立威树信。对此等蠹虫，只要证据确凿，触犯律法，无论其根基多深，关系多广，皆要依法从重、从严惩处！以此明正典刑，震慑不法，收拢民心！”

这番话语条理清晰，准备充分，展现超越年龄的缜密与决断，令在座三人暗自颔首。

柳志眼中闪过赞赏，微微欠身：“主公主张依法行事，抓住罪证，此乃堂堂正正之师，占据大义名分，甚善！如此既可避免‘滥杀’、‘排除异己’之讥，又能最快理清县政，树立主公公正严明之象。然，‘从重’需把握分寸，务求铁证如山，令其无从狡辩。首要目标，当选那些民愤极大、罪证确凿，且在地方上并非铁板一块之豪强，以此打开缺口，分化瓦解。”

黄忠捋须沉吟，从军事角度补充：“主公，柳先生所言极是。立威需借雷霆手段。届时，需有可靠兵力弹压可能之骚动。末将愿精选一队忠勇士卒，或乔装潜入句章，或随行护卫。一旦主公有令拿人，必能迅疾控制局面，确保法令畅通，无人敢恃武抗法。”

太史慈更是跃跃欲试，声如洪钟：“主公！慈愿亲率部下，以为先锋！若有冥顽不灵、胆敢对抗主公法令者，必为其戴上枷锁，押赴公堂！定要让句章百姓知晓，如今来了能为民做主、除暴安良的清明父母官！”

徐康微笑抬手，示意二位将军稍安：“二位将军忠勇可嘉，兵器甲胄乃根本，我早已密令工匠加紧打造。待柳先生赴任时，便请二位将军率领精兵随行护卫，既壮声势，更防不测。”

徐康话锋一转，目光更加深邃：“待明面上触法豪强处置完毕，便需推行新政。首要者，乃全面清查田亩，稽查隐户，开垦荒地山林。同时，以县衙名义颁布公文，公开招揽流民，授田予种，减免赋税。届时，可遣人持公文往中原各州，招来因战乱、兼并而流离之民，充实句、鄞两县丁口。”

徐康顿了顿，继续道：“至于那些表面循规蹈矩之豪强，清查田亩人口过程中，必有人露出马脚。其中隐藏极深、难以查实者，我另有安排。”

徐康压低声音，透出关键布局：“三月前，我已遣邓彪率一队心腹，假扮山越部众，隐于句章境外深山。待时机成熟，此部便可‘被迫’出山，专司‘劫掠’那些顽固不化之地头蛇。如此，既不牵连县衙，亦可削其势力。”

最后，徐康目光投向窗外，语气坚定：“待县内隐患大致廓清，再着手清剿境内山匪流寇。罪大恶极者，明正典刑，以儆效尤；民愤不大者，可予下山悔过、重新做人之机；负隅顽抗者，则全力剿灭，俘获后罚作劳役，铺路修桥，开挖矿藏。既可靖安地方，亦可得力役资源。”

徐康环视三人，征询道：“此策，诸位以为如何？”

柳志眼中精光闪动，拊掌赞叹：“主公此策环环相扣，刚柔并济，既明修栈道，又暗度陈仓，实乃老成谋国之道！”

黄忠与太史慈相视，皆见对方眼中钦佩，齐声道：“末将愿效死力！”

徐康抬手虚扶，目光中闪烁着深思熟虑的光芒，接着说：“待局势稍定，赋税之制亦需革故鼎新。我意，废除一切苛捐杂税，仅保留田亩税与商税。具体而言，有田者依其田亩多寡纳税，无田者免其赋役。如此，可使贫苦农户得以休养生息，税赋压力亦可适度转嫁于田连阡陌之豪强。”

徐康见三人凝神倾听，便详细阐释：“至于商税，分作两类。一为坐税，凡于句章、鄞县境内开设店铺、作坊者，按其每月营业额抽取一定份额；二为过税，即对过往商队，依其货物价值征收过路之税。为促进商贸，我意规定，同一批货物在句、鄞两县境内，只需缴纳一次过税。此法，既可轻减农户负担，又能确保县衙用度，更能促进两地商贸流通。”

柳志闻言，眼中睿光更盛，沉吟道：“主公此策大妙。轻徭薄赋可收民心，而商税之设既能实府库，又不过分伤民。然，商税征收需有精通数算之吏专司其职，以防奸商瞒报漏报。此外，两县税制统一，可免商人绕行避税之弊。”

黄忠捋须点头，沉稳接道：“末将在军中多年，深知粮草为立身之本。主公轻田赋而重商税，既可安民，又能保军需无虞，实为两全之策。待句章县政稳定，末将必将此策行于鄞县。”

太史慈朗声笑道：“主公思虑周详！那些豪强大族占田万顷，却百计避税，早该让他们出出血了！商税之事，末将虽不甚了了，然想来商贾往来贩运，获利颇丰，缴纳些许税款，亦是应当。”

徐康见众人皆表赞同，做最后部署：“既如此，待句章诸事步入正轨，汉升便可前往鄞县上任。届时，既有句章推行新政之经验，处理鄞县事务自能得心应手。两县互为犄角，相互呼应，必能于江南之地稳立根基。”

徐康站起身，走至窗边，望着窗外蓬勃的朝阳，语气沉静而充满力量：“我们要让句章、鄞县，成为这乱世中的一片乐土，让百姓得以安居，让将士无后顾之忧。此，方为我等立足之根本。”

柳志、黄忠、太史慈三人相视，皆见彼此眼中信心，齐声应道：“主公英明！臣等（末将）谨遵主公之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