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王飞攻葭萌关（2/2）
法正失笑：“不错。东线空虚，典韦将军的五万奇兵，压力大减。此乃主公‘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之妙计也！我等在此拖住汉中主力，便是大功一件！”
王飞闻言，稍微冷静，但仍不甘心：“话是这么说，可俺们十万大军，总不能一直在这关前干耗着吧？总得想办法敲开这龟壳！”
法正眼中闪过一丝狡黠：“都督欲破关，未必只有强攻一途。”
“哦？有何妙计？快讲快讲！”
“都督可知，这守关三将，性情如何？”法正不答反问。
王飞想了想：“张卫是张鲁之弟，是个草包！杨昂有勇无谋，今日已见识。那杨任……似乎稳重些。”
“正是！”
法正抚掌，“杨昂新败，必然憋着一口气，急于雪耻。张卫身为统帅，却无威望，难以服众。杨任虽稳，然地位不及前二者。我可利用其矛盾，行离间诱敌之计！”
法正压低声音，对王飞细细道来：“今夜，可如此如此……”
王飞听得眉飞色舞，连连拍案：“妙！太妙了！就依你！俺这就去安排！”
是夜，月黑风高。葭萌关内，杨昂果然因白日之败，羞愤难当，在张卫面前请战：
“将军！那王飞匹夫，欺人太甚！末将愿率一军，夜袭其营，必斩王飞之首，雪我今日之耻！”
张卫本就庸碌，见杨昂请战，又听闻今日王飞攻城受挫，士卒疲惫，觉得是个机会，便欲答应。
杨任急忙劝阻：“将军不可！王飞虽勇，其军师法正多谋，岂能不防夜袭？此去恐中奸计！”
杨昂正在气头上，哪里听得进去？反讥道：“杨任！你莫非是被那张任杀破了胆？如此畏首畏尾，如何成事？”
张卫被两人吵得头疼，加之也想扳回一城，便折中道：“这样，杨昂将军可率五千精兵出关袭营，杨任将军引兵一万在后接应。若事成，大军掩杀；若中伏，即刻接应退回。”
二将领命而去。
关外，王飞大营。看似守卫松懈，士卒酣睡，实则外松内紧。
根据法正的计算，王飞早已命张任率本部精锐埋伏于营寨两侧险峻处，自率中军精锐藏于后营，只等鱼儿上钩。
三更时分，杨昂果然率军悄悄摸近王飞大营，见寨门守卫稀疏，心中暗喜，发一声喊，率军杀人！然而冲入营中，却发现多是空营、草人！
“中计矣！”杨昂大惊，急令退兵。
就在此时，只听一声梆子响，两侧山坡上火把齐明，箭如飞蝗而下！
张任伏兵尽出，截断归路。
与此同时，王飞率中军从后杀出，将杨昂部反包围在营中！
“杨昂小儿！俺等你多时矣！”王飞声若惊雷，挺矛直取杨昂。
杨昂魂飞魄散，勉强迎战。黑暗中，汉军人马皆惊，自相践踏，死伤无数。杨昂心胆俱裂，无心恋战，虚晃一枪，夺路而逃。
负责接应的杨任，见前方火起，喊杀震天，知是中伏，急忙率军前来接应，正遇溃败的杨昂。两军合在一处，且战且退，欲退回葭萌关。
然而，法正早已算到这一步！他事先安排了一支偏师，由一员稗将率领，多带旌旗、锣鼓，趁夜色绕到关前不远处山林中埋伏。
见关内大军出动，关防相对空虚，便立刻擂鼓呐喊，做出欲趁虚攻关的态势。
关上留守的张卫本就心惊胆战，忽闻关外鼓噪，火光隐约，以为王飞分兵来袭，吓得魂不附体，哪里还敢开关接应？
任凭杨任、杨昂在关下叫骂，只是紧闭关门，乱箭射下，阻止他们靠近，也阻止可能的“敌军”趁势夺关。
杨任、杨昂见关门不开，后路追兵又至，气得几乎吐血，无奈之下，只得舍弃部分断后部队，沿着关墙，狼狈不堪地往附近山林溃逃。
此一战，汉中军损失惨重，被俘、被杀者超过万人，士气遭到沉重打击。
经此一夜，张卫、杨昂、杨任再也不敢轻易出关，只是凭借葭萌关天险，死死固守。
王飞虽胜一阵，但关口依旧巍然耸立。战事陷入了僵局。
王飞又开始急躁，但法正却更加气定神闲。
“孝直，这下他们当缩头乌龟了，更难打了！”王飞抱怨道。
法正悠然道：“都督，彼辈胆气已堕，关门不敢轻开，此乃好事。我军目的已然达到，汉中主力被牢牢钉死在此地，动弹不得。如今，只需耐心等待。”
“等待？”
“等东线的消息。”
法正目光投向东北方向，嘴角噙着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算算时日，典韦将军的奇兵，也该有所动作了。一旦南郑告急的消息传来，这葭萌关的军心……呵呵。”
张鲁主力尽在此处，南郑如同空城。典韦将军一旦得手，此关守军必成惊弓之鸟，军心溃散。届时，或可不战而屈人之兵，甚至……趁其慌乱撤退时，一举夺关！
他转向王飞，正色道：“都督，从明日起，攻城可稍缓，但声势不能减！更需多派细作，将我军‘即将增兵’、‘打造新式攻城器械’的消息，以及……一些关于南郑的‘谣言’，想办法送入关中。”
王飞一听就明白了其中弯弯绕，同时也信服法正的智谋，咧嘴一笑：“好！听你的！俺就再陪这群龟儿子耍耍！”
于是，葭萌关下，出现了奇特的景象：汉军不再进行大规模的舍命攻坚，但每日依旧鼓号震天，旌旗招展，营造出大军云集、长期围困的态势。
同时，各种真真假假的消息，开始在关内守军中悄然流传，如同缓慢发酵的毒药，侵蚀着他们的意志。
张卫、杨昂等人困守孤关，外无援军，内闻流言，每日如坐针毡。
他们不知道，决定汉中命运的关键一击，并非来自眼前这十万大军，而是来自那条他们曾忽视的、遥远的沔水方向。
法正于中军帐内，远眺葭萌关那雄伟而沉默的轮廓，心中一片清明：
张鲁，你已入瓮中。现在，只待东风了。典韦将军，莫要让我等失望啊！
西路军在葭萌关下的激烈战斗与智谋交锋，成功地为整个汉中之战的胜利，奠定了坚实的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