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 王飞隆右之战4(2/2)
典韦亲自突阵,双戟舞动如同风车,所过之处,血肉横飞,竟无一人是他一合之将!他专门寻找穿着将领盔甲的人追杀,如同虎入羊群。
马腾、韩遂被亲兵死死护住,拼命向西冲突。
马腾挥舞金枪,连杀数名典韦军骑兵,试图杀开一条血路,口中狂呼:“随我冲出去!”
韩遂则脸色惨白,伏在马背上,只顾催马狂奔,早已顾不得体面。
一场混战,在野狐坡下展开。王飞的追兵也从后方掩杀而至,与典韦部前后夹击。联军残部如同落入磨盘中的豆子,被无情地碾压、粉碎。
混战中,韩遂的帅旗被典韦一戟扫断,其麾下大将阎行,试图断后,被典韦盯上,不过十合,便已不敌,拔马便逃。
马腾之子马休、马铁,亦在乱军之中与马腾失散,生死不知。
直到日落时分,这场血腥的追击与截杀才渐渐平息。
野狐坡下,尸骸枕藉,血流漂杵,缴获的兵器、旗帜、辎重堆积如山。
马腾、韩遂凭借马快和亲兵的拼死保护,终于在乱军中杀出一条血路,但身边仅剩不到千骑残兵,个个带伤,狼狈不堪。
他们不敢停留,甚至连冀城方向都不敢去,深知城池恐怕早已易主,只得绕道偏僻小路,向着更西方的金城郡(韩遂老巢)方向亡命奔逃。
经此一役,马腾、韩遂联军主力几乎全军覆没,被阵斩、俘虏者超过五万,逃散者不计其数。陇右门户,彻底洞开!
数日后,冀城(天水郡治),郡守府。
府衙大堂之上,高悬“徐”字大纛。王飞、典韦、法正三人并坐于上。
王飞志得意满,典韦犹自兴奋地比划着砍杀韩遂部将的经过,法正则含笑听着,手中羽扇轻摇。
“哈哈哈!痛快!真他娘的痛快!”
王飞拍着大腿,“恶来,你来得太是时候了!要不是你堵住野狐坡,马腾韩遂说不定真让他们溜回冀城,又要多费一番手脚!”
典韦环眼一瞪,声若洪钟:“俺老典打仗,就讲究个痛快!军师让俺西进,俺就日夜不停!上邽那帮守军,看见俺的旗号,没打几下就开城投降了,没劲!还是野狐坡这场追杀过瘾!”
法正微笑道:“二位都督皆乃国之柱石,此战之功,彪炳史册。如今联军主力已灭,马腾、韩遂仅以身免,仓皇西遁。陇西、天水二郡,群龙无首,正是我军传檄而定之时。”
他转向王飞:“都督,当务之急,是迅速分兵,收取陇西、天水诸城,安抚百姓,肃清残敌。
可令张任将军,引兵一万,西进陇西,接收狄道、安故等城;令韩当、黄盖二位将军,各引五千兵马,北上收取天水郡略阳、勇士等县;都督坐镇冀城,总督大局,同时派能言善辩之士,招降纳叛,稳定人心。”
“好!就依军师!”王飞从善如流,立刻下达命令。他又看向典韦,
“恶来,你也别闲着,你的山岳营厉害,给你个任务,向北,把安定郡也拿下来!”
典韦一听有仗打,立刻来了精神:“没问题!交给俺了!保管把安定郡给你平平安定地拿回来!”
他特意在“平安”和“安定”上加了重音,引得王飞哈哈大笑。
徐康军的效率极高。张任、韩当、黄盖等将依令而行,所到之处,陇西、天水各地的县城守军,听闻主力覆灭、马韩败逃的消息,大多望风归降,偶有负隅顽抗者,也被迅速平定。
典韦则亲率铁骑,北上安定郡,郡内守军本就薄弱,见典韦旗号,更是闻风丧胆,不过旬月之间,安定全郡亦告易主。
至此,陇右三郡——陇西、天水、安定,尽数落入徐康掌控之中。
王飞、法正坐镇冀城,一边派遣官吏接管地方,推行类似于武都的新政,清丈田亩,编户齐民,安抚羌氐;一边整军经武,囤积粮草,将目光投向了更西方的凉州腹地——金城、武威。
与此同时,金城郡,允吾(金城郡治)。
曾经称霸湟中的韩遂,如今如同惊弓之鸟,蜷缩在自己的老巢里。他面容憔悴,眼神中充满了失败后的惊惶与怨毒。府邸内的气氛压抑得让人窒息。
马腾与他一同逃回,但两人之间的关系,却因这场大败而产生了微妙而深刻的裂痕。败军之将,何以言勇?更重要的是,资源有限,谁来做主?
这一日,韩遂设下宴席,名为为马腾压惊,实则意图商议后续对策。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气氛却依旧沉闷。
韩遂放下酒杯,叹了口气:“寿成兄,此番大败,实乃你我轻敌之过。如今王飞、典虎踞陇右,兵锋正盛,下一步,必是图我金城、武威。如之奈何?”
马腾闷头喝了一口酒,声音沙哑:“还能如何?集结所有能战之兵,固守城池!金城、武威城高池深,粮草尚足,只要我等兄弟齐心,未必不能挡住徐康兵锋!”
“兄弟齐心?”韩遂嘴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寿成兄,如今你我麾下,还能凑出多少兵马?金城、武威,又能支撑多久?徐康坐拥六州之地,带甲百万,耗,也能把我们耗死!”
马腾眉头一皱:“文约兄此言何意?莫非欲效那张德容(张既),屈膝事贼不成?”
“非也非也。”韩遂连忙摆手,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只是…如今之势,硬拼绝非上策。或许…或许可遣使往许都,向曹丞相求援?或联络河西鲜卑、匈奴,许以重利,引为外援?”
马腾猛地将酒杯顿在案上,酒水四溅,怒道:“引外族入寇?此乃汉奸行径!我马寿成宁死不为!曹孟德?哼,他如今正与袁本初对峙于官渡,自顾不暇,焉有余力管我等死活?!”
他站起身,逼视韩遂:“文约!我看你是被王飞、典韦吓破了胆!别忘了,这凉州,是咱们西凉人用刀枪打下来的!就算死,也要站着死!你若怕了,自可去降!我马腾,誓与金城共存亡!”
说罢,马腾拂袖而去,留下韩遂一人,脸色青白交加,眼神阴鸷难明。
看着马腾离去的背影,韩遂缓缓攥紧了拳头,指甲几乎掐进肉里。
“马寿成…你这莽夫!死到临头,还逞匹夫之勇…既然如此,就别怪韩某…另寻出路了…”
他知道,与马腾的联盟,已经名存实亡。在生存面前,所谓的结义之情,脆弱得不堪一击。凉州最后的堡垒,尚未被外敌攻破,内部却已出现了深深的裂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