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7章 寻医（2/2）

“如何？”荀彧紧张问道。

华佗缓缓道：“司空此病，确是外感内伤，交相为患。然更棘手者，是脑中生有‘风涎’，阻塞经络，致头痛眩晕，乃至神志昏聩。”

“风涎？”吉平疑惑，“此为何物？”

华佗道：“可理解为淤血痰浊凝结之物。寻常汤药难以化开，需以利斧劈开头颅，取出风涎，方可根治。”

“什么？！”众将勃然变色，夏侯惇当即拔剑，“你要劈开主公头颅？！果然是刺客！”

华佗面不改色：“此乃‘开颅术’，老朽曾为多人施治，皆有奇效。若将军不信，可先寻一死囚试之。”

程昱阴恻恻道：“若先生是徐康或刘备所派，借治病之名行刺，该当如何？”

华佗仰天长叹：“老朽行医三十余载，救人无数，从不论患者是王公还是庶民。今日既被疑为刺客，也罢，这便告辞。只是曹司空之病，天下除老朽之外，恐无人能治了。”

说罢转身欲走。

“先生留步！”一直沉默的荀彧忽然开口，他深深一揖，“彧代主公，代兖州百万军民，恳请先生施救。若有差池，彧愿以性命相抵！”

曹仁、夏侯惇等将皆惊：“文若！”

荀彧摆手，目光坚定：“主公若有不测，兖州必乱，天下兵祸再起，百姓涂炭。为苍生计，彧愿赌这一把。”

华佗动容，回身扶起荀彧：“荀令君仁心，老朽佩服。既如此，老朽必竭尽全力。”

他打开药箱，取出一包麻沸散：“此药可令人昏睡，无知无觉。待司空服下，老朽便可施术。然需一静室，除助手外，任何人不得入内。”

程昱还要说什么，荀彧已决然道：“便依先生。吉太医，你为助手。其余人等，门外等候。”

一场关乎曹操性命、关乎兖州存亡、乃至关乎天下大势的开颅手术，在这凛冬深夜悄然开始。

就在华佗为曹操施术的同时，徐州北部边境已是烽烟四起。

刘备亲率两万大军，以张飞为先锋，简雍为军师，浩浩荡荡开赴青州边境。旌旗招展，鼓角震天，沿途郡县无不震动。

青州，北海城外三十里，袁谭大营。

“报——刘备军已至剧县，距此不足百里！先锋张飞率五千兵马，正猛攻我军前哨营寨！”

袁谭高坐主位，年近三旬，面容阴鸷，闻言冷笑道：“大耳贼还真敢来！汪昭！”

大将汪昭出列：“末将在！”

“命你率两万兵马，前出二十里，依山扎营，挡住刘备！记住，不必死战，只要拖住他十日，待我整顿后军，便合围歼之！”

“诺！”

谋士辛评却皱眉道：“公子，刘备用兵素来谨慎，此番大张旗鼓来攻，恐有诡计。”

另一谋士郭图笑道：“仲治（辛评字）多虑了。刘备新得徐州，根基未稳，此时北攻，不过是想趁主公（袁绍）新败，捞些便宜。我青州兵精粮足，何惧之有？”

袁谭摆手：“不必多言。汪昭，你即刻出发。其余诸将，整顿兵马，三日后随我出征，我要亲手斩了刘备那大耳贼！”

“公子英明！”众将齐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