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0章 关前交锋（2/2）

子时三刻，月挂中天。

曹军营寨寂静，唯有巡夜士卒的脚步声与刁斗声相和。连日的夜袭骚扰，已让曹军上下疲惫不堪。许多士卒抱矛倚栅，昏昏欲睡。

忽然，西面营外传来喊杀声！

“敌袭！敌袭！”

曹军惊醒，匆忙迎战。却见火光中，数百汉军骑兵冲至营前，一阵箭雨抛射，随即拨马便走。曹军追出二里，早已不见人影。

刚回营喘息未定，东面又起杀声。如此三番，至丑时末，曹军已被折腾得人困马乏。

曹操在中军帐中闻报，冷笑道：“此疲兵之计也。传令各营：紧守寨栅，不得出战，违令者斩！”

然而寅时初，汉军真正的杀招来了。

孙策亲率三千精锐，人衔枚，马裹蹄，潜至曹营南侧。此处依山，守备稍疏。孙策大斧一挥，汉军悄无声息地砍开鹿角，推翻栅栏，突入营中！

“杀！”三千人齐声呐喊，声震夜空。

曹军猝不及防，南营顿时大乱。汉军四处放火，粮囤、马厩、帐篷皆燃，火光冲天。

夏侯惇从睡梦中惊醒，不及披甲，提刀上马，大呼：“休得慌乱！随我迎敌！”

混战中，孙策望见夏侯惇，大喝：“独眼龙，纳命来！”挥枪直取。

夏侯惇举刀相迎，刀枪相交，火星四溅。二人战十余合，夏侯惇因仓促应战，且旧伤未愈，渐感不支。恰此时夏侯渊引兵来援，双战孙策。

孙策毫无惧色，一杆刚枪挥舞如龙吟，竟敌住二将。然汉军毕竟人少，见火起目标已达成，孙策虚晃一枪，喝令撤退。

夏侯惇欲追，被夏侯渊拦住：“兄长，恐有埋伏！”

待曹军整队出营追击，汉军早已遁入夜色，只留下满地狼藉与熊熊烈火。

曹操亲临火场，面色铁青。此役虽只损兵千余，然粮草被焚三成，战马受惊走失数百匹，更严重的是，士卒彻夜未眠，士气大挫。

“徐康……”曹操咬牙，“传令：明日总攻不变！告诉将士们，破敌之后，洛阳女子玉帛，任其取之！”

重赏之下，曹军勉强提起斗志。

然当黎明来临，曹军士卒列阵关前时，许多人眼中布满血丝，步履虚浮。反观汉军，养精蓄锐一夜，精神抖擞。

徐康金甲红袍，胯下乌骓马，沥泉戟横于鞍前，于晨曦中熠熠生辉。左右贾诩、法正，身后“徐”字帅旗高擎，迎风招展。

对面，曹操黑甲黑袍，倚天剑悬于腰侧，目光锐利如鹰。左右荀攸、程昱，虎豹骑精甲耀目，虽显疲态，杀气不减。

两军相隔三里，十万大军肃立，唯有旌旗猎猎，马嘶偶尔。

徐康遥望曹军阵型，对法正道：“曹军疲矣。然困兽犹斗，不可轻敌。”

法正点头：“主公请看，曹军两翼骑兵躁动不安，中军步卒阵型稍乱。此乃疲兵之象。然曹操用兵，惯于绝处求生，必有狠招。”

贾诩摇扇道：“我军已胜三分。然需防曹操狗急跳墙，以虎豹骑死冲中军。”

“文和所言甚是。”徐康令旗一挥，“传令：变‘却月阵’！”

令旗招展，汉军阵型倏变。两翼缓缓后缩，中军突前，弓弩手居前，长枪手次之，刀盾手再次，层层叠叠。阵后推出三百辆偏箱车，以铁索相连，成半月形屏障。此阵乃徐荣所创，专克骑兵冲锋。

曹操在对面观阵，脸色微变：“徐康小儿，竟识得此阵！”

荀攸急道：“主公，却月阵坚固，强攻恐难破之。不如暂退，另寻战机。”

“退？”曹操厉声道，“今日一退，军心尽失！高干将至，岂可功亏一篑！传令：击鼓进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