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残王为了当赘婿，拼了！（1/2）

西羌王庭，金顶大帐内，气氛凝重得能拧出水来。

野利铁山，这位统治西羌数十载、鬓角已染风霜的王，靠坐在铺着完整雪豹皮的宝座上，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镶满宝石的扶手。他的目光如同盘旋在天山的鹰隼，锐利地审视着站在帐下的男人——司徒睿。

曾经的睿亲王，如今形容憔悴，华服难掩落魄，唯有那双眼睛里燃烧的不甘与野心，证明着他并非池中之物。

“睿亲王，”野利铁山开口，声音洪钟，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你开的条件，很诱人。黑水渡以北三百里草场，五处边市……听起来，西羌能一跃成为西域霸主。”他话锋一转，语气陡然变得凌厉，“可你如今自身难保，拿什么兑现？空口白牙，就想换走我野利铁山的女儿和五千雪獒骑？当我西羌是捡破烂的吗？”

帐内两侧的西羌贵族们发出一阵低低的嗤笑声，目光中充满了轻蔑。大公主野利荣兰坐在父亲下首，她容貌虽略显粗犷，算不上美丽，但眼神精明锐利，此刻正冷冷地看着司徒睿，仿佛在评估一件货物的价值。而坐在更远处的小公主野利明珠，则偷偷打量着司徒睿俊朗的侧脸，眼中带着一丝少女的好奇与同情。

司徒睿脸上火辣辣的，屈辱感如同毒蛇啃噬着他的心脏。但他深吸一口气，将翻腾的怒火死死压下。他深知，这是最后的机会。

“大王明鉴。”司徒睿上前一步，姿态放得极低，语气却异常沉稳，“我司徒睿如今确如丧家之犬，但正因如此，才更需倚仗西羌的强援。我所承诺的，并非虚言。一旦我借大王之力，清君侧，除妖妃，重整大周河山，届时，您便是从龙之首功，裂土封疆，岂是难事？”

野利铁山嗤笑一声：“清君侧？就凭你？慕容烬还在北疆虎视眈眈，宸妃掌控京城，你拿什么清？”

“慕容烬？”司徒睿适时地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混杂着怨恨与不屑的表情，“他不过是一介赘婿，仗着几分运气和宸妃的提拔才爬到今日。如今他重伤难愈，队伍行进迟缓，已是强弩之末。至于宸妃沈琉璃……”他顿了顿，声音压低，却带着奇异的蛊惑力，“她倒行逆施，构陷储君，把持朝纲，早已天怒人怨。大周境内，盼其覆亡者，不知凡几。”

野利荣兰突然开口，声音冷硬：“说得好听。内应何在？兵力何在？声望何在？你一样都没有。”

司徒睿等的就是这句话。

他抬起头，目光直视野利荣兰，嘴角勾起一抹复杂的笑意：“大公主问到了关键。睿，飘零至此，确实缺乏明面上的力量。但是……”

他缓缓从怀中取出一个扁平的、用蜜蜡封得严严实实的银盒。那盒子做工精巧，上面雕刻着繁复的缠枝莲纹，一看便知并非凡品。

“我有一颗‘定心丸’，足以证明，我司徒睿，绝非孤军奋战！”

帐内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银盒之上。

“此乃京城一位举足轻重的大人物，亲笔所书的承诺。”司徒睿将银盒高举过头顶，语气无比郑重，“他承诺，只要西羌助我成事，待他日大局定鼎，不仅我先前许诺的条件即刻兑现，更愿与西羌缔结兄弟之盟，永世修好，开放所有边境贸易，助西羌成为连接东西的黄金走廊！”

野利铁山身体微微前倾，眼中精光闪烁：“何人信物？”

司徒睿摇头：“请大王恕罪，在合作达成前，这位大人的名讳，睿不便透露。但……”他话锋一转，“大王可以亲自验看此信。信上的暗记、笔迹、以及所提及的几桩唯有真正核心人物才知晓的京城秘辛，足以证明其真实性绝非司徒睿可以伪造。”

他双手将银盒奉上。一名侍卫接过，仔细检查无误后，才呈给野利铁山。

野利铁山捏碎蜜蜡，打开银盒，取出了里面的信笺。信纸是上好的澄心堂纸，带着淡淡的龙涎香气。他展开信纸，目光快速扫过。

起初是审视，随即瞳孔微不可察地收缩了一下，脸上掠过一丝极度的震惊，但很快被他强行压下。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信纸末尾那个特殊的、没有任何文字的私人钤印，久久不语。

帐内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屏息凝神，等待着王的决断。

野利荣兰忍不住问道：“父王，信上……”

野利铁山抬手阻止了她，将信纸缓缓折好，重新放回银盒，扣上。他抬起头，再次看向司徒睿时，眼神已然不同。少了几分轻蔑，多了几分深沉的计算。

“这‘定心丸’……分量不轻。”野利铁山缓缓道，语气晦涩难明，“看来，睿亲王在京城，并非全无根基。”

司徒睿心中大石落地，知道赌对了。他谦卑地躬身：“不敢。只是不忍见江山社稷被妇人与佞幸把持，愿与志同道合者，共挽天倾。西羌兵强马壮，大王雄才大略，正是睿梦寐以求的强援。”

野利铁山没有立刻回答，他沉吟着，手指再次敲击起扶手，目光在司徒睿和那银盒之间逡巡。

野利荣兰看着父亲的神色，又看了看虽然落魄却依旧保持着某种皇室气度的司徒睿，眼中算计的光芒闪烁。若此人真能成事，那她便是未来大周的皇后，西羌也将获得前所未有的利益……这风险，值得一冒！

而野利明珠则单纯得多，她只觉得这位落难亲王能在如此绝境下拿出这般“底牌”，实在是……厉害又可怜。

良久，野利铁山终于开口，声音恢复了之前的洪亮，却带上了决断的意味：“好！既然睿亲王有此诚意，又有‘贵人’相助，我西羌，便信你这一次！”

司徒睿心中狂喜，几乎要呐喊出来。

“不过，”野利铁山话锋一转，“联姻可以，但对象，需由我的女儿自己决定。”他看向两个女儿，“荣兰，明珠，你们谁，愿意嫁给睿亲王，与我西羌共担此荣辱？”

野利荣兰几乎毫不犹豫地站起身，走到帐中，对着野利铁山躬身，声音坚定：“父王，女儿野利荣兰，愿为西羌前程，嫁与睿亲王！”她目光转向司徒睿，带着审视与一丝不易察觉的掌控欲。

司徒睿立刻上前，执起野利荣兰的手（强忍着对方手上粗糙的触感），目光“深情”而“感激”：“得公主青睐，睿三生有幸！定不负公主，不负西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