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歪歪扭扭（2/2）

不是车，不是熊。

是……猴子。

吉吉国王，又来了。

但这次，它没戴王冠，没扛权杖，皮毛凌乱，眼神比昨天更空洞，走路姿势僵硬得像木偶。

它走到门前，用爪子拍门。

“光头强……出来……”

声音干涩。

林峰开门。

吉吉国王盯着他，空洞的眼睛里，映出他裹着军大衣的样子。

“你……还没去北坡……”它说。

“太冷了，走不动。”林峰实话实说。

“必须去……”吉吉国王机械地重复，“北坡……有醒神草……你必须去……”

“为什么必须去？”林峰问。

吉吉国王卡住了。

它脑袋歪了歪，像是处理器在努力搜索答案。

但搜不出来。

最后，它只是重复：“必须去……必须去……”

林峰盯着它。

然后，他突然开口：“吉吉国王，你的毛毛呢？”

毛毛，吉吉国王的跟班，那只总被欺负的小猴子。

在动画里，吉吉国王出现的地方，十次有九次带着毛毛。

但这两天，林峰从没见过毛毛。

吉吉国王听到“毛毛”两个字，空洞的眼睛里，突然闪过一丝极其剧烈的挣扎。

那挣扎只持续了零点一秒。

但林峰捕捉到了。

“毛毛……”吉吉国王的声音开始扭曲，“毛毛……在北坡……”

“他在北坡干什么？”林峰追问。

“他……在等我……”吉吉国王说完这句话，突然抱住头，发出痛苦的嘶吼，“不……不是……毛毛……快跑……”

它转身，踉踉跄跄跑进森林，消失在光秃秃的树木间。

林峰站在门口，看着它消失的方向。

心里有了猜测。

毛毛，可能出事了。

而吉吉国王，在“规则控制”和“对毛毛的担心”之间挣扎。

所以它一直催林峰去北坡，可能不是为了害林峰，而是……想让林峰救毛毛？

但为什么是林峰？

他一个“光头强”，能救猴子？

除非……

林峰想起动画里的一集。

吉吉国王和毛毛闹矛盾，是光头强帮忙调解的。

光头强会用现代知识给毛毛做发型，会教吉吉国王怎么当“好国王”。

所以，在这个被规则扭曲的狗熊岭里，“光头强帮助动物”，可能是一个“隐藏的正确行为”。

如果真是这样……

北坡，他必须去了。

而且，得用“光头强的方式”去。

……

下午两点。

林峰准备出发。

他没带斧头——那玩意儿太显眼，而且会让他看起来像去砍树的。

他带了什么呢？

从木屋里翻出来的：一把梳子，半瓶发胶（过期五年），几根彩色头绳（不知道哪来的），还有一个小镜子。

全是“做发型”的工具。

然后，他揣上醒神草叶子，裹紧军大衣，戴上雷锋帽，走出了木屋。

寒冷瞬间包裹全身。

他打了个哆嗦，但叶子传来的清凉感维持着基础体温，不至于立刻冻僵。

他朝着北坡方向走。

路上，他看到了其他天选者的痕迹。

毛熊国伊万的脚印，歪歪扭扭，一直延伸到森林深处，然后……中断了。

中断的地方，有一摊半冻住的树浆。

伊万，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