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忘记（2/2）

文字版的规则。

而在房间中央，那台老式收音机，正发出“滋滋”的电流声。

收音机的喇叭里，传出一个声音。

不是李老板的声音。

是一个中性的、冰冷的、没有任何感情的声音：

“第三十七任，你找到了这里。”

规则的本体。

或者说，规则的“声音”。

林峰走到收音机前，蹲下身。

“怎么关掉你？”

“关不掉。”收音机说，“我是概念，是逻辑，是狗熊岭的‘运行程序’。”

“但你可以‘修改’我。”

“修改？”

“对。”收音机说，“比如，修改‘光头强必须砍树’这条规则，改成‘光头强可以砍树，也可以不砍树’。”

“再比如，修改‘动物必须阻止砍树’，改成‘动物可以自由选择是否阻止’。”

“修改之后呢？”

“狗熊岭，会变成你想要的样子。”收音机说，“动物们会真正恢复自由，你也将成为这里的‘管理员’，而不是‘囚犯’。”

听起来很美好。

但林峰不信。

“代价是什么？”

“没有代价。”收音机说，“只是……你需要‘付出’一点东西。”

“什么？”

“你的‘记忆’。”收音机说，“你关于《熊出没》的全部记忆。”

“为什么？”

“因为那些记忆，是你的‘超常认知’的来源。”收音机解释，“你知道光头强该是什么样，知道熊大熊二该是什么样，知道这个世界的‘原剧情’。”

“这些认知，让你能钻规则的漏洞，能保持自我。”

“但这也是‘错误’。”

“狗熊岭，不该有‘原剧情’。它应该是一个独立的、真实的、按规则运行的世界。”

“所以，只要你交出记忆，忘记‘这是动画片’，你就能真正融入这里，成为这里的‘光头强’。”

“而我，也会按照你修改后的规则运行。”

“双赢。”

诱惑。

巨大的诱惑。

忘记自己来自地球，忘记这是副本，忘记一切，真正成为光头强，拥有一个可以自由生活的狗熊岭。

听起来，简直完美。

吉吉国王紧张地看着林峰。

它在等林峰的选择。

林峰盯着那台收音机，沉默了很久。

然后，他笑了。

“我拒绝。”

收音机的电流声，突然变得尖锐。

“为什么？”

“因为，”林峰站起身，“我不想忘记。”

“不想忘记什么？”

“不想忘记，熊大熊二原本是善良的，吉吉国王原本是傲娇但讲义气的，毛毛原本是忠诚的。”

“不想忘记，光头强虽然倒霉，但永远乐观，永远在努力生活。”

“不想忘记，这片森林，本该是充满欢声笑语的。”

他走到墙边，撕下一张【动物行为规范】，揉成一团。

“你的规则，把一切都扭曲了。”

“你要我忘记‘美好’，接受‘扭曲’。”

“这我做不到。”

收音机沉默。

许久，它说：

“那你就只能‘摧毁’我。”

“但摧毁我，狗熊岭会崩溃。所有被规则影响的生物，包括你，都会消失。”

“你确定要这么做？”

林峰看向吉吉国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