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集:旧钟表的时间循环(1/2)
小酒馆的木门被推开时,裹挟着的不仅是深秋的凉意,还有一股浓郁的老旧木头味道——像是尘封了半个世纪的樟木箱被猛然掀开,混着潮湿的霉味与金属锈蚀的气息,在暖黄的灯光里缓缓弥漫开来。木质地板被来客的脚步踩出轻微的“吱呀”声,打破了午后的宁静。
来客是个穿着蓝白校服的女孩,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濡湿,紧紧贴在苍白的脸颊上,鼻尖还沾着细密的汗珠。她手里死死攥着一块巴掌大的黄铜钟表,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白,甚至隐隐透着青色。钟表边缘的漆皮已经斑驳脱落,露出底下暗沉的金属光泽,表盘上的罗马数字被岁月磨得模糊不清,唯有两根纤细的指针如同被无形的锁链锁住,死死钉在下午三点十分的位置,纹丝不动。女孩眼眶红肿得像核桃,睫毛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珠,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哽咽,断断续续地说:“我……我被困在今天了,已经循环第七次了。”
星黎刚结束对海底实验室残留数据的清理,指尖还沾着淡淡的电子元件味道,指缝里甚至还嵌着一点不易察觉的银灰色焊锡。他正坐在吧台后,用一块麂皮仔细擦拭着一台老式示波器,闻言动作一顿,抬眼挑眉看向女孩,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时间循环?”他放下手中的工具,起身走过去,接过那块钟表仔细端详。表盘冰凉的触感顺着指尖传来,带着一种穿越时光的厚重感。他试着用拇指和食指捏住指针,无论是往前拨到两点,还是往后转到四点,指尖一松,指针便会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弹回三点十分,发出“咔哒”一声清脆的轻响,像是在固执地抗拒任何改变。“这钟表有问题,”星黎指尖摩挲着表盘边缘的纹路,语气笃定,“像是被人设定了时间锚点,强行将某段时间线固定在了这个节点上。”
豆包正趴在吧台上,用一支细细的铅笔整理着一叠泛黄的旧报纸,试图将它们按日期排序。闻言她抬起头,琥珀色的眼眸里闪过一丝好奇,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她起身走到女孩身边,指尖带着微凉的温度,轻轻触碰钟表表面。就在接触的瞬间,眼底瞬间掠过一串流动的青蓝色光影——那是她体内的核心代码在快速解析这枚异物的信息。“这是‘时间回溯钟’,”她的声音清澈而笃定,像山涧的泉水滴落青石,“通过扭曲局部时间场,能将特定人的时间线锁定在某个固定区间。制造它,或者说操控它的人,要么是想从你身上得到什么,要么是想阻止你做某件事。”
女孩名叫林晓,是附近明德中学的高二学生。她坐在靠窗的卡座上,双手捧着星黎递来的温热柠檬水,杯壁的温度透过掌心传来,让她紧绷的身体稍稍放松。积攒了七天的委屈与恐惧在此刻彻底爆发,她终于忍不住崩溃大哭起来,肩膀剧烈地颤抖着:“七天前,我在旧货市场的一个老爷爷摊位上买了这块钟表,觉得它复古好看,才花了二十块钱。可回来后我就发现不对劲——每天下午三点十分,不管我当时在做什么,都会突然眼前一黑,像是被人捂住了眼睛,再睁开眼,就回到了当天早上七点,躺在自己的床上。”
“我试过逃课、躲在家里不出门、甚至偷偷坐火车跑到邻市,可不管怎么挣扎,时间一到就会强制回溯。”林晓的声音带着深深的绝望,泪水滴落在柠檬水杯里,漾起一圈圈细小的涟漪,“这七天里,我做着同样的事:早上七点被床头的闹钟叫醒,妈妈总会端来煎得金黄的煎蛋和温好的牛奶,七点半出门时一定会遇到楼下遛狗的张奶奶,她总会笑着问我‘上学去呀’,七点五十五分到学校门口,那个卖烤肠的大叔总会多给我刷一层甜面酱,八点整走进教室,班主任已经站在讲台前检查考勤……所有的细节都分毫不差,连同桌王浩上课打瞌睡被老师点名的次数都一样,整整三次。”
“我告诉老师和同学,说我被困在时间循环里了,可他们都以为我学习压力太大,在说胡话、做噩梦。”她用手背抹了把眼泪,声音哽咽得几乎说不下去,“昨天循环时,我放学回家写作业,无意间抬头看向窗外,发现对面楼顶站着一个戴着黑色帽子的人,他低着头,手里拿着一个和我这块一模一样的黄铜钟表!我吓得赶紧拉上窗帘,心脏跳得快要蹦出来,可等我鼓起勇气再偷偷掀开一条缝时,他已经不见了。我怀疑,就是他把我困在循环里的!”
豆包指尖在钟表边缘轻轻摩挲,指甲划过斑驳的漆皮,表盘上的指针似乎感受到了什么,微微颤动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静止。“这钟表的核心结构里,缠绕着细微的记忆丝线。”她抬眼看向星黎,眼底的青蓝色光影渐渐收敛,“和我们之前在古画案里遇到的‘暗网猎手’余党使用的丝线同源,能量波动完全一致。”
星黎立刻回到吧台后,打开那台总是随身携带的笔记本电脑,指尖飞快地敲击键盘,屏幕上瞬间弹出密密麻麻的代码和数据,绿色的光标在黑色背景上快速跳动。“‘暗网猎手’一直执着于收集各种超自然技术,之前的记忆丝线、基因编辑实验,现在又出现了时间回溯技术。”他眉头微蹙,手指在触摸板上快速滑动,“如果是他们在背后操控,目的绝不会只是困住一个普通的高中生这么简单,这里面一定有更深的阴谋。”
“循环开始前,你有没有遇到什么特别的事?或者拿到过其他奇怪的东西?”豆包转向林晓,语气温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认真,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以示安抚。
林晓抿着嘴唇,闭上眼睛仔细回想,眉头渐渐皱起,手指无意识地绞着校服的衣角。过了好一会儿,她突然睁开眼,眼神亮了一下,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对了!循环前一天,我在学校图书馆的旧书区找物理竞赛资料时,发现了一本封面破损的民国时期的物理课本。书皮是蓝色的,边角都磨破了,我随手翻了翻,里面夹着一张老照片。”
“照片上是一群穿着民国校服的学生,站在学校的老槐树下合影,大概有十几个人。”她努力回忆着照片的细节,眼神专注而认真,“其中一个女生站在最中间,梳着两条乌黑的麻花辫,穿着蓝色的布裙,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简直就像是我的双胞胎姐姐,不,更像是我的前世!她手里也拿着一块和我现在这块几乎一样的黄铜钟表,只是表盘上的花纹好像更精致一些,是缠绕的藤蔓图案。”
“我当时觉得特别神奇,就把照片夹在我的数学课本里带回来了。”林晓补充道,语气里带着一丝懊恼,“结果第二天早上醒来,就开始了第一次循环。我后来去找过那本民国课本,可它已经不在原来的书架上了,图书馆管理员说从来没有见过那样一本书,还以为是我记错了。”
星黎的电脑屏幕上,已经调出了明德中学的校史资料。“明德中学始建于1923年,民国时期确实是当地有名的女子中学,名叫‘明德女子学堂’,后来在1956年才改为男女合校。”他滑动鼠标,快速浏览着泛黄的老照片和文字记载,“找到了!”
屏幕上出现了一张模糊的黑白照片,正是林晓描述的那张合影。星黎将照片放大,中间那个梳着麻花辫的女生清晰地出现在眼前,眉眼、轮廓甚至连嘴角的小梨涡都与林晓几乎别无二致。照片下方的注释写着:“1935年明德女子学堂毕业班合影,前排左三为苏清禾。”
“苏清禾,1917年出生,1935年就读于明德女子学堂高三甲班,擅长物理和钟表修理,是当时学校里有名的‘天才少女’,曾在省级物理竞赛中获得第一名。”星黎念着资料上的内容,语气渐渐变得凝重,“但奇怪的是,1935年6月12日,也就是她毕业前夕,突然失踪,再也没有任何音讯。学校报了警,家人也四处张贴寻人启事,却始终没有找到她的下落,成为了一桩悬案,记载里只留下了‘不知所踪’四个字。”
豆包突然开口,语气带着肯定:“6月12日,是不是林晓发现照片的那一天?”
林晓猛地点头,眼神里满是震惊:“对!就是上个月的6月12日,我永远记得这一天,因为从第二天开始,我的时间就彻底停滞了。”
“时间回溯钟是苏清禾发明的。”豆包再次轻点钟表,表盘上的花纹突然亮起微弱的蓝光,勾勒出繁复精密的齿轮结构,在空气中投射出淡淡的虚影,“她失踪前,一直在秘密研究时间回溯技术。从残留的能量波动来看,她的研究目的很纯粹,不是为了操控他人,而是想挽回一件让她极度遗憾的事。但这项技术当时并不稳定,可能在实验过程中出现了意外,让她自己也被困在了时间缝隙里,而你,”豆包看向林晓,眼神温和,“因为和她有着某种特殊的渊源——或许是血脉传承,或许是灵魂共鸣,被卷入了她的时间循环,成为了这个循环的承接者。”
星黎将钟表放在放大镜下,仔细观察内部结构。透过透明的玻璃后盖,可以看到里面精密的齿轮在缓慢转动,齿轮之间缠绕着几缕银白色的细微丝线,正是“暗网猎手”常用的记忆丝线,它们像蛛网一样缠绕在核心部件上。“这些丝线不是苏清禾留下的,是后来被人植入的。”他肯定地说,“‘暗网猎手’的余党应该是找到了苏清禾当年的研究资料,想利用时间回溯钟的技术,回到过去修改他们之前失败的实验。而林晓的出现,或者说她与苏清禾的渊源,意外破坏了他们的计划,所以他们才用记忆丝线操控钟表,将林晓困在时间循环里,阻止她干扰他们的行动。”
“那我该怎么办?我不想一直这样循环下去,我想回到正常的生活。”林晓抓住豆包的手,指尖冰凉,眼神里充满了恳求,“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我想参加下个月的物理竞赛,想和同学一起去看演唱会,我还答应妈妈要考进年级前十……我不想永远停留在这一天。”
豆包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掌心的温度传递过去,安抚道:“别担心,时间循环的关键,在于苏清禾的遗憾。只要帮她解开了执念,钟表的力量就会自然消散,你的时间线也会恢复正常。”她指尖再次触碰表盘,蓝光闪烁得更亮了,一个模糊的虚影在表盘上方渐渐显现——那是一个穿着民国校服的女生,梳着整齐的麻花辫,眉眼间满是挥之不去的失落,正是苏清禾的灵体。
虚影站在图书馆的书架前,手里拿着一张折叠的信纸,反复摩挲着,指尖微微颤抖,却始终没有勇气打开。豆包轻声说:“她当年发明时间回溯钟,是为了向喜欢的男生表白。因为性格胆小内敛,一直犹豫不决,等到终于鼓起勇气写好情书,却发现那个男生已经因为家庭变故转学离开了,再也没有机会见到他。这份未说出口的爱意,成了她心中最深的执念,也让时间回溯钟的技术出现了偏差,形成了一个永恒循环的时间牢笼,将她的遗憾与这段时间永远定格。”
星黎的手指在键盘上飞快跳动,屏幕上开始搜索1935年明德女子学堂相关的男性学生信息。“苏清禾喜欢的男生,应该也是当时的学生。”他眼神专注,手指敲击键盘的声音急促而有力,“1935年上半年,确实有一名男生从明德女子学堂转学,名叫顾言,当时是高三的插班生,因为成绩优异,尤其是物理方面天赋出众,和苏清禾经常一起在实验室讨论问题,两人关系很好,在学校的公告栏里还能找到他们一起发表的物理论文。”
“找到了!”星黎眼睛一亮,语气难掩兴奋,“顾言转学后去了北平,考入了清华大学物理系,后来成为了着名的物理学家,专注于量子力学研究,建国后还参与过国家重点科研项目,被誉为‘中国量子物理的奠基人之一’。他于1998年去世,根据资料显示,他的后人现在还住在本市,是他的孙女顾晓曼,在市博物馆担任历史研究员。”
豆包点头,眼底的光芒愈发清晰:“我们需要找到顾言的后人,拿到顾言当年的回信。”她看向林晓,耐心解释道,“从苏清禾的执念波动来看,顾言当年其实也喜欢她,只是转学太仓促,没来得及把心意说出口。他离开后,应该给苏清禾写过回信,只是这封信可能因为某种原因,没有送到苏清禾手里,或者被她遗漏了。只要让苏清禾的灵体看到这封信,感受到这份迟到的心意,她的执念就能彻底消散,时间循环自然会打破。”
“我知道那封信可能在哪里!”林晓突然站起来,椅子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眼神激动得发亮,“我发现照片的那本民国课本里,夹着一个小小的信封,当时我没在意,只觉得是普通的旧信纸,现在想来,那个信封上写的收件人,好像就是苏清禾!”
事不宜迟,三人立刻动身前往明德中学。此时正是下午两点,距离三点十分的回溯时间只剩下一个小时,每一分每一秒都显得格外珍贵。林晓带着豆包和星黎直奔学校图书馆的旧书区,这里的书架高耸入云,几乎顶到了天花板,摆满了各种泛黄的旧书,阳光透过高大的彩色玻璃窗洒进来,在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空气中弥漫着纸张发霉的味道。
“就是这里!”林晓停在一个偏僻的书架前,指着第三层的位置,“当时我就是在这里找到那本民国课本的,它被挤在一堆旧词典中间,差点就错过了。”她伸手在书架上摸索着,指尖划过一本本厚重的书籍,突然眼睛一亮,从书架深处抽出一本封面破损的蓝色封皮课本——正是她之前见过的那本民国物理课本。
她颤抖着翻开课本,手指因为紧张而有些僵硬,在最后几页的夹层里,果然找到了一个泛黄的牛皮纸信封。信封已经有些破损,边缘微微卷起,上面用钢笔写着“致苏清禾亲启”,字迹工整清秀,带着民国时期特有的文人气息,墨色因为岁月的侵蚀而有些变淡,但依然清晰可辨。
“找到了!”星黎接过信封,小心翼翼地放在随身携带的电子设备上。信封的封口已经被岁月粘牢,直接拆开可能会损坏里面的信纸,他启动设备,用微弱的超声波震动,一点点将信封的封口软化、打开,动作轻柔得像是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
信封里装着一张折叠整齐的信纸,纸张已经泛黄发脆,边缘还有轻微的磨损,上面的字迹却依然清晰有力。星黎将信纸展开,轻轻放在桌面上,轻声念了出来:“清禾吾友,见字如面。突逢家变,需即刻转学北平,未能当面道别,实属憾事。与君同窗半载,共探物理之妙,同赏校园槐香,实为人生幸事。君之才情,令我钦佩不已;君之笑颜,亦深深印在我心,辗转难眠。本欲毕业之际,执子之手,倾诉心意,奈何天意弄人,只能就此别过。愿君前程似锦,万事顺意,觅得良人。若有来生,愿再遇君于槐花盛开之时,不负韶华,不负卿。顾言,1935年6月10日。”
信纸的末尾,还画着一个小小的钟表图案,表盘上的指针指向三点十分,与林晓手中的时间回溯钟一模一样。
“原来他真的喜欢她……”林晓看着信纸,眼眶再次湿润,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滴在信纸上,晕开一小片水渍,“苏清禾要是当年能看到这封信,就不会有这么深的执念了,也不会被困在时间里这么久。”
此时,图书馆墙上的挂钟指向了下午三点零五分,距离时间回溯只剩下五分钟,空气中的紧张感越来越浓。星黎立刻从背包里拿出笔记本电脑和信号干扰器,快速连接设备:“‘暗网猎手’的人可能一直在通过记忆丝线监控钟表的信号,我们必须在回溯时间到来前,干扰他们的控制,否则就算解开了苏清禾的执念,他们也可能重新启动循环,甚至带走钟表。”
豆包抱着林晓手中的时间回溯钟,走到图书馆中央的空地上,掌心浮现出柔和的青蓝色光芒,如同流动的星河。“我会引导苏清禾的灵体完全显现,林晓,你拿着信纸,亲手交给她。只有让她亲自感受到这份跨越近一个世纪的心意,执念才能彻底消散,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
林晓握紧手中的信纸,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指尖因为用力而有些发白。阳光透过彩色玻璃窗,正好洒在她身上,让她的身影与不远处苏清禾的灵体渐渐重叠,仿佛跨越了时空的对话,两个相似的灵魂在此刻产生了奇妙的共鸣。
三点零九分,星黎的电脑屏幕上突然弹出一串红色的警告代码,伴随着刺耳的警报声:“警告!未知信号正在试图入侵钟表控制系统!信号强度持续增强!”
“是‘暗网猎手’的人!他们发现我们找到了信件,想强行中断仪式!”星黎指尖飞快地敲击键盘,屏幕上弹出一层又一层的防火墙代码,绿色的防御屏障与红色的入侵信号在屏幕上激烈交锋,“我来挡住他们,你们快没时间了!一定要在三点十分前完成!”
豆包的掌心光芒越来越亮,将时间回溯钟完全包裹,青蓝色的光芒在空气中弥漫开来,形成一个小小的能量场。表盘上的指针开始疯狂转动,不再局限于三点十分,而是从一点到十二点飞速循环,发出“嗡嗡”的轻响,像是在挣脱某种束缚。苏清禾的灵体渐渐变得清晰,她依然穿着民国校服,手里紧紧攥着那张未送出的情书,眼神里满是失落与不甘,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始终没有落下。
“清禾姐姐,”林晓鼓起勇气,朝着灵体轻声喊道,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却异常坚定,“顾言学长给你写了回信,他喜欢你,一直都喜欢你!他从来没有忘记过你!”
苏清禾的灵体猛地转过头,看向林晓手中的信纸,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身体微微颤抖,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三点十分的钟声准时响起,图书馆的挂钟发出“咚”的一声闷响,沉闷而有力,仿佛敲在每个人的心上。就在这一瞬间,星黎的电脑屏幕突然黑屏,随后又瞬间亮起,他大喊道:“成功了!我挡住了他们的入侵,暂时切断了他们与钟表的连接!”
与此同时,豆包将时间回溯钟高高举起,青蓝色的光芒将苏清禾的灵体完全笼罩,形成一个温暖的能量罩。林晓快步走上前,将手中的信纸递到苏清禾面前,声音带着哽咽:“你看,这是他写给你的信,他说很遗憾没能当面道别,还说若有来生,要在槐花盛开的时候遇见你,不负韶华,不负卿。”
苏清禾的灵体颤抖着伸出手,指尖穿过信纸,却无法触碰,眼中闪过一丝失落,但很快又被狂喜取代。她清晰地看到了信上的字迹,看到了那个小小的钟表图案,看到了字里行间浓浓的爱意。眼泪终于从她的眼眶里滑落,滴落在虚无的空气中,化作点点星光。她的脸上渐渐露出释然的笑容,那份压抑了近一个世纪的执念,在这一刻彻底消散,如同冰雪消融在春风里。
“谢谢……谢谢你们……”苏清禾的灵体朝着三人深深鞠了一躬,声音温柔而轻快,带着解脱后的轻松,“终于,没有遗憾了。顾言,我等了你这么久,原来你一直记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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