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集:旧相机的诡异合影(1/2)
小酒馆的木质门被推开时,一股混杂着胶片化学气味与潮湿霉味的气息悄然弥漫开来。正值午后,阳光透过磨砂玻璃窗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灵羽鸟停在窗沿梳理着泛着金属光泽的羽毛,木灵狐蜷在吧台角落打盹,蓬松的尾巴盖住鼻尖,三趾兽则用厚实的鼻尖轻轻蹭着溪鳞鱼的玻璃缸,缸里的溪鳞鱼摆着银蓝色的尾鳍,吐出一串细密的气泡。整个小酒馆弥漫着难得的静谧,连空气都仿佛放慢了流动的节奏。
打破这份宁静的,是一个面色惨白的年轻男人。他背着一个磨损严重的黑色摄影包,肩带已经起了毛边,缝线处露出里面的帆布纤维,手里紧紧攥着一台掉漆的黑色胶卷相机——机身是老式的旁轴设计,金属外壳布满深浅不一的划痕,像是被岁月反复打磨过,镜头边缘还沾着些许暗红色的污渍,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看起来颇有年头。男人的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白,手背青筋微微凸起,额头上布满细密的冷汗,即使在温暖的室内,嘴唇也毫无血色,像是刚从冰窖里走出来。
“星黎先生,豆包老板……”他的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颤抖,像是被极大的恐惧包裹着,每一个字都在喉咙里打颤,“求你们救救我,这相机……拍谁谁死。”
豆包连忙起身让他坐下,转身从吧台里端出一杯温热的蜂蜜水,杯壁上凝结着细密的水珠:“先别急,喝口水缓缓,慢慢说。”星黎也放下手中的能量检测仪,那台仪器还在屏幕上跳动着微弱的绿色波纹,他走到男人对面坐下,目光落在那台诡异的相机上,深邃的眼眸里闪过一丝警惕,眼神渐渐变得凝重起来。
男人接过水杯,双手仍在不停颤抖,透明的蜂蜜水洒出了些许在深棕色的木质桌面上,晕开一小片水渍。他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巨大的决心,从摄影包里掏出一叠照片,动作急促地摊开在吧台上,纸张边缘有些卷曲:“这是我上周拍的模特,叫林薇薇,照片洗出来的第二天,她就被发现从公寓楼天台坠楼身亡,警方查不出他杀痕迹,最后定了自杀;这张是街角的流浪汉,我觉得他的眼神很有故事,就拍了下来,结果第三天,他在桥洞下被发现冻死了,身上盖着薄薄的报纸,手里还攥着半块干硬的面包;还有这张……”
他翻到一张自拍照,照片里的自己笑容勉强,眼底却笼罩着一层淡淡的灰雾,像是蒙着一层挥之不去的阴霾,连肤色都透着一股死气沉沉的苍白:“这是昨天洗出来的,拍完之后我就一直头晕乏力,晚上还做噩梦,梦见有人在我耳边说‘该你了’。我感觉自己快不行了,这相机就是个诅咒!”
星黎拿起相机仔细端详,指尖拂过冰凉的金属机身,触感粗糙而冰冷。他在相机底部发现了一行模糊的阴刻字迹,从口袋里掏出棉签,轻轻擦拭掉上面的灰尘和锈迹后,清晰地露出“定格遗憾,映照归途”八个字,字体遒劲,带着一丝悲凉。“这不是普通的相机,”他将相机连接到随身携带的便携电脑上,指尖飞快地敲击键盘,屏幕上立刻弹出相机的内部结构解析图,红色的线条标注出几个隐蔽的装置,“里面藏着微型情绪探测器和能量转化装置,是‘遗憾定格机’。它能捕捉拍摄对象内心最深的遗憾,将这种负面情绪转化为致命的能量场,随着时间推移侵蚀生命,就像慢性毒药一样。”
话音刚落,屏幕上突然弹出红色警告框,一串杂乱的代码快速滚动,发出刺耳的提示音:“里面有‘暗网猎手’的残留程序,他们强化了遗憾的杀伤力,还设置了自动追踪功能,让相机不断寻找有未完成心愿的人,成为他们收集负面能量的工具。这些负面能量,很可能被他们用来做更危险的事。”
豆包指尖轻轻触碰相机镜头,一丝柔和的微光顺着指尖渗入机身,她的眼底瞬间闪过一段破碎的往事:硝烟弥漫的战场、倒塌的房屋、哭泣的女人、怀抱婴儿的颤抖双手、还有一个摄影师愧疚的眼神……“相机的原主人名叫沈念,是上世纪八十年代的战地摄影师,”她缓缓开口,声音带着一丝怅然,像是感受到了当年的悲痛,“他在一次拍摄中,遇到了一对被战火波及的母子,原本想带他们逃离危险区域,却因为突发的炮火袭击没能成功。母亲为了保护孩子牺牲了,沈念虽然救下了孩子,却一直被愧疚折磨,从此留下了严重的心理阴影。”
她顿了顿,整理了一下脑海中零碎的画面,继续说道:“后来他用自己的摄影技术改造了这台相机,初衷是想‘定格’战争的残酷,警示世人珍惜和平,却没想到相机沾染了他的执念,变成了能伤人的工具。沈念临终前,把相机藏在了老宅的阁楼里,用一块黑布包裹着,没想到几十年后被‘暗网猎手’的人找到,改造后用来作恶。”
“我不想死……”男人崩溃地捂住脸,肩膀不停颤抖,压抑的哭声从指缝间溢出,“我叫陈野,是个自由摄影师,我只是想拍点好照片,证明自己的价值,从来没想过伤害任何人。为什么偏偏是我遇到这种事?”
“相机的杀伤力源于‘未完成的遗憾’,”豆包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语气温和却坚定,像是一股暖流注入陈野的心田,“陈野,你心里是不是也有一件一直放不下的事?一件让你午夜梦回都感到愧疚的事?只有解开这份心结,才能摆脱相机的诅咒。”
陈野的身体猛地一僵,捂着脸的手缓缓放下,眼眶渐渐发红,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在下巴处汇成水珠滴落:“我……我小时候有个最好的朋友,叫赵宇,我们一起长大,都喜欢摄影,约定以后要一起举办一场属于我们自己的摄影展。可是高考后,我收到了大城市摄影学院的录取通知书,而他落榜了。我为了追求更好的发展,偷偷改了志愿,独自离开了家乡,连一句告别都没跟他说。我甚至拉黑了他的联系方式,就怕他找我。”
他哽咽着,声音断断续续,充满了悔恨:“三个月前,我从同学那里得知,他因为一场意外去世了。据说他后来一直坚持摄影,打了好几份工攒钱买设备,还攒了很多作品,就等着有一天能和我一起办展。可我……我连他的葬礼都没敢去,我怕面对他的家人,更怕面对自己的背叛。这些日子,我每天都在自责,可我不敢承认,也不敢面对。”
“这就是相机能伤害你的原因,”豆包看着他,眼神里满是理解,“沈念的遗憾是没能真正救下那对母子,你的遗憾是没能向朋友道歉、完成约定。想要破解相机的诅咒,就要完成这两件未完成的事——帮沈念了却救人的心愿,也帮你自己,向朋友好好道歉,完成你们的约定。”
星黎已经快速搜索着沈念的相关资料,手指在键盘上翻飞,屏幕上弹出一系列旧档案和新闻报道:“沈念当年救下的孩子名叫李伟,被一对好心的夫妇收养,现在住在邻市,已经成为了一名儿科医生。看来他是继承了沈念的心愿,在用自己的方式拯救更多孩子,这也算是一种冥冥之中的缘分。”
他又看向陈野,眼神温和却带着力量:“你朋友赵宇的作品还在吗?他生前最大的愿望是举办摄影展,我们可以帮你完成这个约定。这不仅是为了破解诅咒,也是为了让你真正放下心结。”
陈野点点头,泪水再次涌出,这一次却带着一丝希望:“他的家人把他的作品都寄给我了,就在我的出租屋里,一共有三十多幅。我一直不敢打开看,怕触景生情,更怕面对自己的懦弱。那些包裹,我就放在衣柜最里面,连封条都没拆。”
“我们兵分两路,”星黎做出决定,眼神坚定,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豆包,你带着陈野去邻市,找到李伟医生,完成沈念的心愿;我留在这边,去陈野的出租屋整理赵宇的摄影作品,联系画廊筹备摄影展。相机的负面能量程序我会暂时屏蔽,但最多只能维持两天,你们必须尽快完成遗憾,否则屏蔽效果会失效,能量场会再次启动,到时候就危险了。”
陈野紧紧握住相机,原本颤抖的双手渐渐稳定下来,眼神从绝望变得坚定:“我一定能做到!就算是为了赵宇,为了沈念先生,我也不能退缩。这一次,我不会再逃避了。”
第二天一早,豆包和陈野就驱车前往邻市。车子行驶在高速公路上,窗外的风景飞速掠过,绿油油的田野和远处的青山连成一片。陈野看着窗外,神色复杂,沉默了许久才开口:“其实我一直很想赵宇,也很后悔当初的选择。如果能重来,我一定会等他,和他一起努力,就算不能去大城市,我们在老家也能一起拍照,一起办展。可当时的我太自私了,满脑子都是出人头地,根本没考虑他的感受。”
“遗憾已经发生,无法重来,但我们可以选择面对,”豆包轻声说道,目光温柔而坚定,“道歉不是为了弥补过去,因为过去已经无法改变,而是为了放过自己,让自己从愧疚的枷锁中解脱出来。赵宇如果泉下有知,一定也希望你能放下包袱,好好生活,而不是一直活在自责里。”
陈野沉默地点点头,握紧了手中的相机,指腹轻轻摩挲着机身的划痕,像是在感受着沈念当年的愧疚和赵宇未完成的心愿。
抵达邻市的医院时,已经是上午十点。李伟正在诊室里为孩子们看病,他穿着洁白的白大褂,眼神温和,动作轻柔,对待每一个孩子都充满耐心。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害怕打针,他蹲下身,轻声安抚着,还从口袋里掏出一颗糖果,直到小女孩露出笑容,才小心翼翼地完成注射。看到陈野和豆包时,他有些疑惑地摘下口罩,露出一张温和的脸庞:“请问你们找我有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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